林鸿涛的声音略显沙哑,眼中却燃烧着不灭的决意,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为这漫长的黑夜带来一丝光亮。
“嗯。”
绛莺轻轻点头,动作虽微小,却满含信任与感激,仿佛是在无垠的沙漠中找到一片绿洲。
“你父亲已经被放回家了。案发时他正在卤味店忙碌,店里的伙计和买卤味的客人都可以证实。”
林鸿涛继续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宽慰,像是一阵轻柔的风,试图吹散她心头的阴霾。
“嗯。”
绛莺再次点头确认,内心深处的某一块石头悄然落地。
她从不曾怀疑许俊明,哪怕生活给予他们一家的是风雨交加。
作为父亲,他不算完美,但他的肩膀始终坚实,无论是生活的重压还是命运的捉弄,他都未曾有过丝毫退缩。
哪怕是母亲病弱不堪,拖慢了前行的脚步,他也没有放弃,用坚韧和爱支撑着家庭向前。
如今,母亲的健康渐有好转,他怎么会狠心伤害这刚刚绽放的生命之花?
绝无可能。
夜色渐浓,林鸿涛沐浴更衣后,躺在了床上,将绛莺紧紧搂在怀里,如同拥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他温柔地抚摩着她的脊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限的疼惜与安慰,似乎要将所有的不安和疲惫都融化在这无声的抚触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绛莺沉沉地睡去了,梦境里不再有恐惧和忧虑,只有温暖和安宁。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林鸿涛临朝前,轻声在绛莺耳边嘱咐,声音如春风化雨,温暖又细腻:“京兆府那边,我已安排人盯着,一有消息马上知晓,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多谢世子爷关怀。”
绛莺虚弱地回答,全身无力,甚至连起身相送都显得格外艰难,但她的心却被这份关怀包裹得满满当当。
上午时分,绛莺正反复咀嚼昨日的种种,思绪如潮水般涌动,这时素月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语气里带着几分急促:“郡王妃和萧侧妃来访了。”
绛莺连忙撑起身子坐直,想要下床迎接,但郡王妃和萧侧妃已经踏入房间,步履间带着几分焦急与关怀。
她们虽不让绛莺行礼,以示体恤,绛莺却依然倔强地下床,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郡王妃,萧侧妃,见过二位。”
这是她身为下人最基本的尊重与教养,即便身在病中,亦不改其志。
国公夫人随后步入,脸上写满了关切,绛莺再度施礼,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庄重与感激。
郡王妃走上前来,轻轻地拍打着绛莺的肩,那力道温暖而坚定:“快躺回去,我们听闻消息便来看看你,若因此劳累了你的身体,那可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绛莺,安心躺着吧,郡王妃和萧侧妃心地善良,又亲近我们,无需过于拘礼。”
国公夫人言辞恳切,语气中流露出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与心疼。
“是的,你现在的身体最重要。”
萧侧妃接口说道,言语中满是关切。
“那奴婢就失礼了。”
绛莺重新躺在床上,背靠着柔软的枕头,素月在她身后细心地垫上了软垫,让她得以舒适地倚靠。
“关于你娘的案件,可有什么进展吗?”
郡王妃的目光中充满了真切的关怀与期待。
“目前还没有。”
绛莺微微低首答道,心中五味杂陈。
“河边那么多人,竟没有人目睹到当时的情景吗?”
郡王妃追问,眉宇间透露出难以置信与遗憾。
“那里比较偏僻,还有树丛遮挡……
大概没人看到吧。”
绛莺的声音里也藏着深深的无奈。
“真是遗憾,如果有目击者能描述歹人的样貌,找起来会容易许多。”
郡王妃惋惜道,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无力感。
“你娘约了人见面,竟一点也没向你透露?”
萧侧妃微皱眉头,眼神中既有疑虑也有同情。
“没有。”
绛莺虚弱地回应,心中五味杂陈,充满了疑惑与自责。
“对了,说起这案子,我正有事相求。”
国公夫人适时转向郡王妃,语气中既有请求也有几分决心。
“堂姐哪里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郡王妃的笑声爽朗,如同晴空下的清泉,洗涤人心的疲惫与尘埃。
“沐白在大理寺供职,据说破案有一套。不知他能否介入此案?”
国公夫人轻声提出,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绛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国公夫人的关怀与帮助感激不尽。
“这……既然是刑狱之事,沐白应该能插手。公事我不太清楚,堂姐,我回去问问沐白。”
郡王妃应承,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那就麻烦你了。早日查明真相,绛莺也能心安些。”
国公夫人疼惜地望着绛莺,那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望。
“没错。绛莺,你得注意身体。”
郡王妃再次叮咛,语气中充满关怀与温情。
“瞧这孩子,真是命途多舛。昨晚肯定没睡好吧?”
萧侧妃坐在床沿,用绢帕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花,稍停片刻后,声音带着抽泣:“看着就心疼。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她一定希望你往后平安顺利,你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心意,要珍爱自己。”
“多谢您关怀劝解,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
绛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尽管笑容里带着苦涩,但也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坚韧。
“好了,萧侧妃,我们别打扰绛莺休息了。绛莺,我们带了些滋补品,你看合适就让厨房准备。”
郡王妃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体贴与关怀。
“多谢郡王妃,多谢萧侧妃。”
绛莺心中满是感激,尽管身体疲惫,但仍努力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被萧侧妃按住,不再勉强起身送客。
国公夫人陪同郡王妃和萧侧妃离去,临走时,萧侧妃的眼眶里还隐约闪烁着未干的泪花,那份真挚的情感,如同春日里最后融化的雪,温暖而又令人动容。
绛莺累得瘫回被窝,心里百感交集。
不大会儿,梅嬷嬷缓缓步入,脚步声轻柔而稳重:“夫人忘了个手帕,我来取一趟。”
绛莺一听,急忙起身,尽管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等:“梅嬷嬷,您这会儿不忙吧?我有点事儿想请教您。”
“啥事儿啊?”
梅嬷嬷边说边踱到床边,坐定在绣花凳上,眼神温和,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等待着年轻一代的倾诉。
“我一个通房丫头,身份低微,那些贵妇人哪会轻易搭理。王妃和萧侧妃怎会纡尊降贵来看我呢?”
绛莺疑惑道,心中既有不解也有感动。
梅嬷嬷闻言,沉思片刻,随后缓缓言道,每一句话都承载着家族间的深厚情谊:“王妃和咱们夫人娘家时就是好姐妹,又一同嫁到京城,多年的风雨同舟,让她们的关系更为亲密无间。王妃对待世子爷如同亲子,如今世子爷初为人父,王妃自然更加关心与爱护,这份情感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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