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陆冉冉感觉有一生那么煎熬,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自己最爱的公婆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直宠着她的哥哥嫂嫂就是自己的亲哥嫂,还有江景珩,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一切美得不像话。
江家人也沉浸在极大的欢乐之中,正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福伯来报,“四爷,淮王来了,他说有急事要您。”
大家都愣了一下神,淮王两天前才来看过江景珩,还说最近要准备宫宴就不来了,难不成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江修文给了江景珩一个眼神,江景珩会意,让平安推着出去见淮王了。
“不是说最近不能来看我了吗,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想我了。”江景珩贫嘴道。
“我发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思来想去只能跟你说了?”淮王一脸惊慌,看样子就是吓得不轻。
江景珩幸灾乐祸的问,“怎么,皇上要把你撵到封地去了?”
淮王无奈道,“现在若是能回到封地倒是件好事,这宫里只怕是要变天了。”
“看来事情还不小,怎么回事?”江景珩终于有了点儿认真的态度。
淮王凑到江景珩耳畔,低声道,“魏王是装疯。”
江景珩敛眉,心里嘀咕道,这消息连夜刃都未必知道,淮王怎么会知道的,他还知道些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神色却非常淡定,“你是不是傻了,魏王疯傻了这么些年,连大便都吃,怎么可能是装疯。”
“这就是他的恐怖之处啊,昨夜皇上召我们宴饮,魏王一直在捡地上的东西吃,周太妃觉得他丢人,让人带了出去,之后我喝的多了些,想出去透透气,就走到我母妃身前住的宫殿里去了,我逛了一圈刚要出来,就听见魏王吩咐他的亲卫,说夜刃既然要拉拢他们,就假意顺从,待夜刃杀了皇上,他们正好清君侧。”
淮王说完,拉着江景珩的手说,“四郎,你们赶紧想法子离开京城吧,不管是夜刃赢了还是魏王赢了,都不会让江家有好日子过。”
江景珩不禁有些感动,“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逃命,你可曾想过此事若是真的,你这个淮王也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一个纨绔,没人会在意的,再说马上就过年了,我现在出不了城,走一步算一步吧。”淮王真的觉得累了,大不了就是个似呗。
“那怀王以为谁来当这个皇帝对大楚比较好呢?”江景珩还是一脸无所谓。
淮王报定了必死的决心,如今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大楚的根基都快被他坏了,魏王疯傻前倒是有几分魄力,可惜他生性暴虐好战,若是他当了皇帝,大厨只怕要比现在还水深火热,至于夜刃,一个阉人也配做大楚的江山吗?”
江景珩突然笑了,“这么说来,淮王你倒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爱喝花酒是装的,可是我是真的胸无二两墨,别说我没那个本事爬上皇位,就算你没残废,把我推上去,我也没那个本事,当皇上,是要对全天下百姓负责的。”
淮王说完便怅然若失,“若是大皇兄没有英年早逝,哪怕是先太子还在,大楚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四郎,你们江家赶紧寻个由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苟活了这么久,想下去陪大皇兄了。”
他口中的大皇兄就是江景珩的亲生父亲,江景珩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淮王是重情重义的人。
可惜现在时机未到,他不能坦白自己的身份。他拍了拍淮王的肩膀说,“多谢你冒险来给我送信,此事我自有计较,淮王,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哪怕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给你做到,就算是这些年,你们将家为大楚鞠躬尽瘁的一点谢意了。”
“你先静观其变,到万不得已,不要动自戕的念头,可好。”江景珩看出来了,淮王有轻生的念头。
淮王笑了,“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但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定然做到。”
送走了淮王,半夜,江景睿又来了,他一身黑色斗篷,无措的看着父亲铁青的脸。
“父亲,之前是孩儿糊涂,被陆月柔迷了心智,孩儿不求父亲原谅,只是有件事情不能不跟您说。孩儿最近被提拔成了皇上亲卫,这是夜刃的阴谋,他们要对皇上动手,然后栽赃我,好牵连江家,父亲放心,孩儿会想办法今后都不出现在皇上面前,但夜刃狡诈,还请父亲多加小心。”
江修文冷声道,“你能想出什么法子,无非是自断双手或者是自断双脚,让自己成个废人这种法子吧。”
江景睿的心思被父亲猜了个明明白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伤了我的孩子,你只管安心当差,这些事情为父已经了然于心,待此事处理完,你就回家来吧,一个人在外头像什么话。”江修文说着,已然红了眼眶,都是他的孩子,如何能不心疼。
“爹!”江景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宫里张灯结彩,皇上邀所有的皇室宗亲饮宴,魏王还是在厅外到处跑。
夜刃穿上了太监的衣裳,亲自在皇上身边伺候着。
今夜,这宫里所有的皇亲贵胄都得死,他要将宇文家斩草除根,这样,才不会有人能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
“皇上,咱们主仆一场,这杯酒,多谢您这些年的提携。”夜刃奉上酒杯,见皇上喝下了,便摔杯为号,刹那间,玄衣卫如从天降,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所有人头上。
皇上哆哆嗦嗦的喊道,“大胆夜刃,你想造反吗,魏王的亲兵何在,还不来护驾。”
“魏王的亲兵已经臣服于我,皇上,你一路走好,大楚国到今日算是到头了,给我杀。”夜刃眼里闪着寒芒,他这个匍匐在别人脚下的奴才,终于要坐上那个九五至尊之位了。
眼看着就要血流成河,魏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个狗奴才,还妄图坐上龙椅,来人,将玄衣卫给我拿下,一个活口都不用留。”
夜刃脸色剧变,“你没疯?”
皇上也喜不自胜,“皇弟,杀了夜刃这个乱臣贼子,朕必有重赏。”
“哦,皇兄,臣弟想要你的龙椅,皇兄舍得吗?”魏王哈哈大笑,“当日你为了皇位谋害先皇,血洗皇宫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你……”皇上还没说完,魏王的人就和玄衣卫打得不可开交了。很快,玄衣卫就落了下风,那些王爷见魏王势在必得,都开口说,“宇文邕昏庸无道,魏王才是天命所归的皇帝。”
魏王一脸冷漠,“好听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今日是夜刃杀了你们,我会替你们报仇的,动手。”
“魏王,咱们可是血亲啊!”有人不甘心的说。
“皇家自古只有权利,没有血亲。杀!”
安和郡主把吓得抖如筛糠的永宁公主护在怀中说,“娘,下一世我们做平常人家的女儿吧。”
然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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