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双手奋力往头顶一格,我同样起六道护体咒,以锁身桩,使玉环宝印,向上托起。
“喀拉”一声响,我所站位置的地砖被踩得粉碎。
我堪堪接住两道宝钞,文秀则是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煞白。
“该死!”钱婆勃然大怒,手掌朝天一托,顿时四道通幽宝钞飘了起来。
“快逃!”文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住我,想把我扯到她身后。
我曲指一弹,将她手腕弹开,同时提一口气,脚尖在地面一点,不退反进,朝着张公钱婆疾掠而去。
“你干什么?”身后文秀急声惊呼。
钱婆却是面沉如水,四道通幽宝钞飘到空中,齐齐朝我压了下来。
我身形不停,结拘邪指,朝空中一连点出四指。
四道通幽宝钞微微顿了一顿,然而就像文秀所说,钱婆使出的宝钞与她不可同日而语,撞上拘邪指的定邪,也只能让其稍稍停顿,就再度砸落下来。
我听到文秀急促的叫喊声,却是不避不闪,再度于电光石火间点出四下拘邪指,同时左手斜掠,使了个接云手,将压下的四道宝钞一齐揽入手中。
此时我距离张公钱婆二人已不足五米!
那一直在给炉子扇风的张公,突然一挥手,六道通幽宝钞飘上了半空,钱婆也是神色狰狞,同样祭出六道宝钞,一时间十二道宝钞升空而起。
我听文秀说过,这老头老太太,他们最多能祭出六道宝钞,这是他们的极限!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此时已经距离二人不足三米,口含骨笛,猛地发出一道靡靡威杀音,冲着他们直喷而去。
靡靡威杀音,专门震撼心神魂魄,被骨笛这一加成,更是威力骤增,又来得突然,张公钱婆二人毫无防备之下,被咒音喷个正着,立时瞳孔发散。
悬在半空的宝钞也是一颤,转而无力地飘落下来。
我右手一挥,袖中那枚刻有符文的竹签立即激射而出。
这原本是茅山派早期的一门阴狠法术,叫做“袖里清风”,这名字虽然好听,但实际上这袖子里荡出的却是一道凝若实质的阴风,杀人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在没练成之前,是发不出阴风的,那枚竹签就是我按照笔记上记载刻制,带在身边用来练习的。
虽说我这门法术还是初学,无法在挥袖间荡出无形阴风,但这枚撰有符文的竹签却是如同惊鸿一现,冲着钱婆激射而去。
电光石火之间,那张公突然往边上一靠,将钱婆推了出去,竹签瞬间洞穿他的咽喉,带起一蓬血花。
“老头子!”钱婆惨叫一声。
我微微一怔,身形毫不停留,左掌早已扣好了阳铜钉,揉身冲着钱婆撞了过去,手掌一掠,阳铜钉夹在掌中,斜拍她太阳穴。
然后此时后背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我只好晃身避了避,阳铜钉偏了一偏,只拍中钱婆的右肩。
那张公被竹签洞穿了咽喉,却是一时未死,冲着我扑了过来,同时张嘴大叫。
只是他喉咙被破,声音却是不成语调,隐约听来,似乎在喊:“快走,快走……长生……长生……”
钱婆大叫一声,猛地从窗子跳了出去。
我反手一指戳中张公的胸口,紧跟着翻出窗去,顺着墙壁溜下,然而就这眨眼间,那钱婆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我提气追了一阵,却是始终没有寻到踪迹,我担心公寓楼那边还有什么变化,只得作罢,掉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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