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毓走的时候，德贵妃突然从位子上起身，蹭蹭地跑下了台阶，喊了宫毓一句。
她这样，几乎没有任何的优雅，但是她好像突然就不是很在乎了，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宫毓！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你以为你那个父皇有多么爱你吗？其实一点没有，只不过是把你当做工具罢了！我们都是工具，全都是他的工具！可笑……真的可笑！”
“是吗……”
听到德贵妃的话，宫毓回头看了她一眼。
德贵妃听到宫毓的话，定定地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宫毓，见到他冷漠的表情，似乎看不出来一点的愤怒，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生气吗，你母亲，你的母亲就这样……”
“我早就猜到了，我只是为了找你，是想要求一个答案，求一个答案……证实我自己的猜测。”
德贵妃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母亲被你父皇害死了，你居然一点都不上心，该说不说，宫毓你可真的是最像那个该死的人的！”
“不……我不会像他。”宫毓斩钉截铁的道，“我绝对不可能变成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
“不会？怎么不会，宫毓你不要以为你就不一样，只要是坐上了这个位置，人总是会变的，没有人不会变的。”
“……”
“你知道吗？当初你父皇跟那先皇后，曾经也是一对神仙眷侣，所有人都说他们关系甚好，我和皇后都只能作为她的陪衬！可结果呢？你母亲一进宫，你的父皇什么都变了，都变了！”
这句话说的不假。
当初与那先皇后关系如此之好，可是陛下最终见到芳国公主的瞬间，就直接沦陷了，宠爱了芳国公主那么久，就连以前的发妻都被抛诸在脑后。
曾经享受过男人宠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落差，估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彻底变得疯魔，开始想要对芳国公主下手。
可是他明明可以选择别的方法，但是偏偏利用一个女人的爱，他宠爱另外一个女人，然后把这个女人逼上了绝路。
都很难想，他真的爱这两个女人吗？
“然后呢？”宫毓听到德贵妃的话，似乎觉得很好笑，“他会这样，难道就代表我一定要变成这样吗？”
德贵妃一愣，盯着宫毓的眼睛，似乎是看出来他眼中的嫌恶，她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是吗？你觉得你会喜欢夜阑那么久？可是等到夜阑成为皇后后，将来你作为皇帝，处处都需要联姻的时候，你们的感情还能如一吗？”
宫毓顿了顿，不知道这个时候心里到底想过什么东西，可是现在他的答案非常简单：“会，我一定会……”
这种话，也像是在告诫自己一样，不能变得像是皇帝一样。
这是宫毓绝对不想要看到的那一幕，自己花了那么多年摆脱掉这样的阴影，如果发现自己的身上有一点像对方的影子，那宫毓会崩溃的。
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
德贵妃闻言，突然哑言，就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冷冷地看着宫毓。
这个时候，她觉得宫毓不过是在吹牛。
他真的明白，坐上这个位置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但是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等到以后，等到以后她会等着看宫毓的笑话。
“看来，你应该是没什么话想要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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