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也听过这个树,传说它是神树,寿命可达千万年,很多人只听说,但从未见过。
传说只有存活五百年以上的香雪凝霜,才会连木头都带着异香。
“王爷想给您亲手做一支簪子,普通木材主子看不上,特意派人满城搜寻,也是巧了,蓟州城里有位黄姓商人,他喜好收集香料,家中正好珍藏了一块香雪凝霜的木头,王爷花了大价钱买下,做废了大半,才得了这么一根。”
云裳猜不到自己此刻心中的情绪,她手指摸着簪身上的桃花纹,仿佛感受到了慕治琛一刀一刀雕刻时的认真。
心,慢慢变软,丝丝缕缕的甜意攀上心头。
紫苏打量她的脸色,笑着说:“奴婢给娘娘簪上吧。”
云裳没有拒绝。
紫苏从她手里接过,簪在她的发髻上。
异香如影,随着她的动作阵阵飘散。
容安用力猛吸了好几口,一脸惊艳:“真的好香啊!”
众人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云裳也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笑。
她看向匣子里的信。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德安使了个眼色,都悄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云裳一人。
她拿起那封信,停顿良久才轻轻打开。
里面只有短短一句话——‘等我回去跟你解释’。
刚刚还在雀跃的心在此刻瞬间停顿,云裳捏着信的手指轻轻颤抖。
几个字而已,她在嘴里重复念了许多遍。
怀淑的那番话也在这时字字清晰的在她脑海中响起。
‘治琛哥哥说他会跟你解释。’
‘我和治琛哥哥不是普通俗世的那种感情。’
‘治琛哥哥说要娶我。’
云裳看着纸上那句短短的话,眼前渐渐模糊。
原来哪怕明知道真相,当看到他亲口承认,她的心还是会难过的。
眼眶热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涌出来。
云裳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准哭!
她咬牙警告自己。
云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信纸折好放了回去。
心痛如裂,却再不留恋。
东西是早就收拾好的,她又检查了一遍,然后把桌子上的点心全部倒进干净的帕子上包好。
云裳走到桌案前,铺开信纸,拿起毛笔,但是刚起了个头她就顿住。
笔尖的墨汁欲落不落,她发了会呆,墨汁终于啪嗒一声落在纸上,晕出漆黑的一片。
云裳放弃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话再说。
他对她是好过的,所以她不恨他。
回忆依旧存在,只有感情在一点点随风飘散。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一声惊叫划破黑暗。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云裳蜷缩在床上捂着胸口呻吟。
今晚是容安守夜,听到床上有动静,掀开床帘一看,就看到主子紧闭着眼,额上冷汗点点,像是十分痛苦。
容安的惊叫声,引得在廊檐下守着的小海猛地蹦起来冲进内室。
“主子怎么了?”
其余人都在外院的倒座房里休息,内院里除了守夜的容安和小海,还有一个慕治琛的亲卫。
亲卫手握刀柄警惕的闪身来到门前:“发生何事?”
云裳喘息着拉住容安的手,神色痛苦:“我、我胸口好痛。”
“奴才这就去请苏院使!”小海说着就要往外跑。
亲卫拉住他:“你去哪请?这个时辰三道门都关着,你根本去不了前宅。”
王府里三层大门天黑前会全部关闭,没有王爷的命令所有人不得随意通行。
小海急昏了头,哪还想得起来这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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