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旁边一道劲风袭来,但在那之前——
‘啪’!
我离得够近,所以这一巴掌扇的用力,也响。
男人猛的一个晃悠,栽在了地上。
脸上一个巨大的五指印很快就显现出来。
连冠好的发都散了,头发垂散下来,只有狼狈可以形容他目前的处境。
而陆凝也抬起的一脚扑了个空,他原本是要踹他的。
大概也是没有想到我出手如此果断干脆,所以他那个一脚踹空了,太子殿下也比较狼狈的没有站稳。
“殿下!”金陵大呼一声,但要抢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竟然还有心情笑,同时扶了陆凝也一把。
避免太子殿下没打着人不说,再摔一跤,那我都罪过就大了。
想必因此能气得半年不理人。
但陆凝也实在太高,那一下又是猛劲,因此扶稳他的代价,是要我用半边身子撑住他。
“……”
陆凝也身上一股极为清淡的药味扑鼻而来,换作是别人大概不会注意。
但我对药味比较敏感,因此能闻得很清楚。
“我杀了你!”
刚刚站稳,地上那男的由于今天的脸面已经丢尽,更何况是丢在一个女人手上,他大概无从忍受,爬起来就要打我。
偏偏他身上带着一柄短刀。
发起疯来尤为疯狂,但是行刺的手法也杂乱无章,不见得会刺中人。
就算不幸被他打中,可能也造成不了什么重伤。
但凭什么让他打?
嘴里不干净,觉得女人就得靠色相上位的男人,本身就该死。
我推开陆凝也,凭着以前三脚猫的功夫,抬脚就去踹。
不过有人动作比我更快,陆凝也又将我薅了回去。
这一脚跟他那一脚一样踢空了。
金陵在一边大喊:“护驾!将那人给我拿下!”
他显然就多余喊,因为在这一句话之间,他自己的刀已经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
我被j陆凝也死死按住,他语气不大好:“没见他在发疯?往前冲干什么?”
四周围都响起了一片哄闹声,都是惊恐和尖叫。
来参加满月宴的,不乏一些老弱妇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王府的护卫也出现了。
连同陆凝也的亲兵一起,将这些一小片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威风凛凛。
“殿下放开,”我还看着那男人:“我将他的嘴割下来!”
并不是不知道见好就收,我也知道光凭那一个男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太子人都在这儿。
可今日要不是藉着这个机会出一口气,来日我再踏出谢府,这样难听的话还会有。
甚至比这可能还要肮脏上一百倍,一千倍。
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说你。
我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好说话,都能息事宁人。
那人脾气比我还大,当着太子的面,他竟然还敢嚷嚷:“殿下!你不要被一个女人蛊惑了,这种女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套,不过是哄骗殿下你上位而已!对您和成安王两边讨好——”
他的声音就定格在好这个字上。
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嘴巴是张开的。
紧接着,一道血弧从他的嘴里飞出来,伴着那道血痕砸在地上的,还有他的半个舌头。
“啊啊啊啊!!!!!!!”
“救命啊,那是什么啊?!”
“舌舌舌舌舌,舌头!”
真的是舌头,血肉模糊,落在地上还粘了一片叶子。
我只看了一眼,就被陆凝也拨到了身后。
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又是怎么能在说话的间隙,这么快准狠的将他的舌头割下来。
那男人已经捂着嘴,叫不出声音,疼得在地上打滚。
“发生了什么——啊!!!!!!”
孟冬宁的声音恰恰传来,只说到一半,就变得惊恐颤抖。
想必t她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跟在场的妇孺一般,尖叫着差点昏过去。
她身边的萧牧野眉头拧的很紧。
原本以为他会因为这个事情跟陆凝也针锋相对。
但他只是招过护卫问了两句,之后沉下脸,朝我看了一眼,冷冷道:“丢出去,将这里打扫干净。”
祁叔忙不迭唤了下人,将受到惊吓的宾客们先疏散至另一个院子。
只是在离开前,陆凝也说了一句话。
他说:“本宫不喜欢在大喜的日子动手,不过云苍境内,若再有辱骂女人的词汇传出,本宫见一个,割一个。”
众人纷纷下跪,嘴里喃喃着:“是,殿下!”
然后便如老鼠见了猫,跑得比什么都快。
孟冬宁的脸色看起来比刚刚还要惨白,并且由于哭过,她的眼眶是红的,脸是白的。
在下人将那节舌头清理之前,她死死地攥着萧牧野的手腕,额头贴着他的手臂不敢抬起来。
等到下人离开,她又是第一个指责的:“殿下即便再生气,可今日是王府的宴席,无论如何王爷才是主家,您如何能在这样的日子让王府溅血……”
可能是有了刚刚那个男人的前车之鉴之,孟冬宁不敢像前几次那样,高声讨伐。
陆凝也将手中的暗器在掌中一转,抬眸。
孟冬宁立刻:“别别别别别过来,王爷!”
“既然害怕,侧王妃就该管好嘴。”
萧牧野竟然主动开口:“抱歉。”
我一愣。
萧牧野,竟然会道歉?
无视我讥讽的眼神,他继续道:“冬宁高兴,因此请柬写了许多,原本不该让你来见这些喧闹的,又因为本王没能顾好出入的宾客,才让她冲撞了你。”
他这话是对谁说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因为那双眼睛只盯着我。
这意思是,原本那请柬,他不知道孟冬宁会送一份给我?
孟冬宁跺了一下脚,满脸不甘:“王爷!”
“你既然要亲手操办筵席,就该顾全大局,方才那人若是发疯伤了谢…”萧牧野奇怪地停顿了一下:“伤了谢姑娘,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站在这儿?”
从没想过萧牧野还会当众教训孟冬宁。
他这样讲,也只会让孟冬宁更加憎恶我。
“行了,本宫没空见你们在这儿唱大戏,”陆凝也冷冷出声。
他显然已经不愉快至极,来这趟满月宴本就对他没有好处。
现在还发生了这样晦气的事情,估计太子殿下的耐心已经用尽。
他要走,可我有话还没说。
“等——”我边追边回头:“礼已经送到,我也先走了。”
陆凝也腿太长了。
我只是说那一句话的功夫,出了王府的门,他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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