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也回以微笑:“我先考虑一下。”
唐少宇:“好,期待时小姐的好消息。”
时觅也笑笑点头,转身刚要走时,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时觅歉然点头,转过身时,顺手按下了接听键,也没细看手机屏幕。
“喂,你好?”
电话那头有片刻沉默。
时觅困惑看了眼手机,看到手机上那串熟悉的数字时怔了怔。
电话那头,傅凛鹤低沉的嗓音已经透过话筒徐徐传来:“下课了吗?我现在教学楼下。”
“嗯,我现在回去。”时觅轻声回,“我先挂了。”
而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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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的忙音传来时,傅凛鹤才缓缓放下手机,看了眼手机界面。
手机已经自动返回锁屏界面。
傅凛鹤解了锁,在刚才的通话记录页面里,刚拨出的那串号码还是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曾经在傅凛鹤的通讯录里存了八年。
在那个尚属青春的年纪就存下的电话号码,在重遇时觅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拨下过这个电话号码,尽管这串数字他不需要存通讯录也早已深刻在了脑海中。
傅凛鹤不知道那几年为什么一次都没拨过这个电话,他经常会想起时觅,想起那个安静站在讲台上,以着她特有的柔软嗓音,从容简单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时觅”的女孩,每次想起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翻出这个号码,但他从没有拨通过这个电话号码。
他说不上那几年是什么心情,每一次手指想要压下去时,傅凛鹤总会想起毕业聚会上,班主任抱歉通知大家,时觅有事不来了,她希望大家玩得开心时猝然涌起的失落和愤怒,那一年的时觅,是不告而别。
另一方面,在那种失落和愤怒过后,又涌起时觅不是沈妤的复杂。
他在这种气怒交加的失望又复杂的心情下,在面对每一次翻出的电话号码,他一次也没拨通过。
傅凛鹤甚至以为,时觅早换了这个电话号码。
没想到一直留着。
只是他对她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对于他这个同样八年没换过的电话号码,时觅似乎并不熟悉。
想到刚才电话里她客气有礼的“喂,你好?”,傅凛鹤黑眸神色又淡了下来。
如果他没记错,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回他“喂,你好?”了,她是真不知道电话这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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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觅身影出现在教学楼楼梯转角,正安静抬眸寻找。
教学楼门前停着的车不少,她一时间没能找到傅凛鹤的车。
傅凛鹤看到了她搜寻的身影和视线,人坐在驾驶座上没动,只是动也不动地看她。
时觅扫了眼没注意到傅凛鹤的车,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走时,傅凛鹤突然按了声喇叭。
时觅循声望去,看到了车里的傅凛鹤,她朝他走了过去。
“对不起,我刚没注意到你的车。”拉开车门上车时,时觅温声道歉,是客气有礼的疏离。
傅凛鹤依稀记得,时觅似乎一直是这样,同窗时如此,重逢时如此,哪怕是结婚那两年,她也并没有表现得很热切黏糊,似乎任何时候都这般客客气气的。
傅凛鹤第一次发现,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客气。
甚至是厌恶这样的客气。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时觅被看得有些莫名,“怎么了?”
“没事。”依然是淡淡的嗓音,傅凛鹤已把方向盘打了个半圈,车子灵巧滑出了停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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