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声眼光寒如万年冰雪,“不说的话,我只能亲自检查了。”
她忍不住想,他可真会演,明明对她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还要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她的手被高举过头顶,很羞辱的姿势,仿佛被人任意拿捏,她眼睛蓄满水雾,有种破碎的美,“在你决定结婚的那刻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周靳声,别那么自私好么,你有家室,以后也会有孩子,我也一样,难道离开你,我就不能和别的人发展感情了?”
声音到后面彻底走调。
周靳声俯身下来,微凉的指尖触摸她的脸颊,她却猛地往后缩了一下,眼里水光粼粼。
一半恐惧,一半抗拒。
唯独没有以前对他的爱意。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贪心,也自私。
“所以离开那半年,真做好了再也不见我的准备了?”
“是。”程安宁紧咬牙根,微红的眸子裹着水珠,“我一分一秒都没打算再见你,那天在医院,是你自己来的。”
“温聿风是你介绍的,林柏森也是你喊我过去认识的,就连孟劭骞……我已经避开你们了,我还能避去哪里?”
“因为你,我觉得我像过街老鼠,哪里都容不下我,我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周靳声,你为什么非得要把我推回去……”
周靳声嘴角紧抿,眼神阴沉,脸上蒙了一层乌云,整张脸都是紧绷的,线条很硬,漆黑的眼睛沉默又极具重量沉甸甸压在她身上。
最终忍无可忍,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去,动作凶狠,不是吻,是咬,唇she勾缠,没有感情,是单方面的发泄。
明明他给了最好的选择,对他们俩是最好的,她不知道哪来的傲气,就是不愿意。
一股血腥味在彼此口腔蔓延开来,他慢慢松开她,舌尖舔到嘴唇被她咬破的地方,血腥味浓烈,她的唇也是红的,泛红又布满水雾的双眼充满恨意瞪他,他咧嘴笑,低头又吻过去,她别过脸,极其厌恶的语气说,“周靳声,别用你这张吻过别人的嘴碰我,我觉得恶心。”
“你呢,和孟劭骞到哪一步?接吻了,摸你了?还是哪了?警察去的及不及时?嗯?”
程安宁迎上他的目光,咧嘴一笑,“你管不着,我跟谁你都管不着。”
“你需要消毒了。”周靳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扣住她下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青筋纹路凸起,眼里酝酿风暴。
下一秒,他把人扛起来径直朝浴室走去。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程安宁难受得想吐,恶心又反胃,她被放在洗手池上,还没等她缓过劲,周靳声拿着花洒没试水温直接对着她,冷水瞬间打湿她的衣服,冷水过后是热水,冷热交替,她被从头到尾浇了个透。
光是这样还不够。
周靳声放下花洒,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抱起她连带衣服放进浴缸,衣服贴着身体,勾勒出身形,他又扣住她的下巴,“从嘴唇开始,你嫌我恶心,也得忍着。”
又一个深吻。
越痛越要,越恨越深。
他有意折磨,跟温柔完全不沾边,接吻时,两个人都没闭上眼,不像是接吻,更多是发泄。
第一轮对抗结束,程安宁差点窒息,被放开后,用力喘气,远远还没开始,周靳声扯开她薄薄的上衣布料,露出肩膀的纹身,她身上没有痕迹,却不代表什么都没做,他吻上那道纹身,含糊不清说,
“他知不知道这里是为我纹的?嗯?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销魂的每个晚上?”
“别自恋,不是为了你纹的。”
程安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涌上恶心,因为他的触碰,她很恶心,很排斥,想到他和姜倩发生过,那股恶心越来越强烈。
周靳声避开关键的地方,在她颈侧锁骨留下痕迹,她再反抗也无济于事,被他限制住了。
程安宁实在忍不住了,反胃涌上喉咙,弯腰吐在浴缸外,在旁边的周靳声难免被殃及,他有洁癖的,肯定受不了,他脸色是不好看的。
“和别的男人不恶心?被我碰就恶心?”
程安宁恶劣一笑:“那不然呢。周靳声,你不会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吧,明知道你结婚了,我还上赶着被你玩?”
周靳声没搭腔,起身处理她的呕吐物去了。
程安宁吐完,没了多余的力气,往浴缸里滑,衣服吸水变得很重,泡不到热水的地方又很冷,紧紧贴着身体。
周靳声回到浴室,脱了衬衫,看见程安宁泡在浴缸里,他先将人捞出来,解开她手腕的皮带,脱了湿衣服,裹上浴巾抱出来。
手腕已经被勒出一圈痕迹了。
帮她处理好后,他才去换衣服,穿着浴袍从衣帽间出来,手上拿了衬衫,给她穿上,又拿来吹风筒帮她吹干净头发,说:“晚上吃了什么,怎么吐成这样?”
程安宁避而不答,她本来就很累,又吐了一圈,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不想做。
想死的心都没力气。
“瘦了这么多,不习惯德城饮食?”
“程安宁,别当哑巴,说话。”
“……”
程安宁还是沉默,背过身去。
这里还是她走那天的布局,就连他的衣服都还在,他没有搬走。
周靳声躺下来,后背贴着她的脊背,手臂横在她腰上,感受她身上的体温,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即便他不愿意承认。
“离开我你没过得多好,程安宁,别犟了,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好。”
“你要是不想在国内,我说过,可以去国外,和你母亲一起,我可以常常过去。”
她不为所动,没听见似得。
周靳声知道她听得见,只不过还在犟,这半年他毫无她的消息,手机换了,连她母亲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他才意识到,她想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有多决绝。
“到国外,你想结婚也行,这是我能给的最多的了。”
程安宁不禁冷笑,说这么多,好像施舍似得。
“我一定是非你不可么。”程安宁冷冷出声,“我就不能换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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