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次京城的大场面,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当初不过是副书记,有多少人鞍前马后,出钱出力。这只是乔岩所看到的,看不到的估计更加劲爆。
为这样的人出生入死,值得吗?
不管怎么样,他的支教路将要结束了,还想着把那十九个孩子送出去,眼下看是不可能了。想想在三河庙乡中学的小半年,虽然苦,但很快乐。
从此以后,他可能再也无法体会这样的生活了。既然要结束,那就把这个学期完完整整走下来吧。体面从容地离开,算是和过去正式挥手道别。
乔岩抽完烟丢到地上踩灭,正转身离开,口袋里的手套掉到地上,正准备弯腰去捡时,出租车司机飞一般跳下车,大声呼喊道:“别跳!千万别跳!”
听到有人在呼叫,乔岩一脸疑惑四周看看,偌大的桥就他一人,难道是冲他喊?
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一把将其死死抱住,气喘吁吁道:“年轻人,千万别想不开,大把好时光还在后头呢。”
乔岩一头雾水,道:“谁要跳?”
司机一脸惊诧看着他,依然不放心地抱着道:“你……”
乔岩瞬间明白了,微笑着挥了挥手套道:“我在捡东西了。”
“真的?”
“嗯呐。”
司机看到乔岩心神平静才缓缓放开,抚摸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刚才上车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已经开出去了,又不放心地返回来,没事就好,还走不走?”
乔岩感觉心里暖暖的,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牵挂他的安危,而且奋不顾身冲过来救他。一看司机就是个心地善良,正直勇敢之人。感激地道:“走啊,谢谢你。”
这次,乔岩上了副驾驶室,掏出烟递上道:“大哥,我虽然没想自杀,但你确实救了我一命,再次感谢,请问尊姓大名,认识一下。”
司机瞥了眼道:“你这是什么话,稀里糊涂的。我叫渠红旗,刚才真的吓死我了,看你还小,现在的年轻人太脆弱,动不动就想着自杀结束生命。逃避能解决问题吗,抗压能力太差了。要这样,我早死七八回了。”
“我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妻子早些年出了车祸落下终身残疾,儿子早早地就不读书了成天打架斗殴,女儿还算争气,考了三本,每年光学费就三四万,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你说,就我这家庭,谁能扛得住,不照样还得笑对生活吗。”
好一个笑对生活,乔岩似乎豁然开朗,看了看表道:“你晚上要跑到几点?”
“明天早上吧,我开夜车,我媳妇开白天。”
“那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哎!不等,好的话四五百,差的话一两百。”
乔岩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到手套箱上,道:“今晚别跑了,我请你喝酒。”
渠红旗看着那么多钱,连忙道:“这可玩玩使不得,快收起来。反正今晚也没什么生意,那就去喝点?”
俩人来到父亲的老兵餐馆,见他正准备打烊收摊,进门一只手搭在肩膀上道:“老爷子,高价炒几个菜喝瓶酒怎么样?”
乔建军抬头瞥了眼,又看看身后的渠红旗,起身冷冷地道:“烧得慌,怎么,没吃饭?”
乔岩摸着肚皮道:“中午就没吃,快饿晕了。”
乔建军将手中的东西一丢,一声不吭进了厨房。乔岩从柜台上拿了瓶一百多元的酒,坐下道:“渠大哥,这酒可以吗?”
渠红旗往里瞅瞅,疑惑地道:“这家店你经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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