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春大手一挥,黑着脸道:“不要解释了,别人和我反映说,从你来后什么工作都不安排,而你一天到晚找不到人影,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又是如何领导这支队伍的,这样下去,该如何让我信任?”
乔岩简直比窦娥还冤,可对方是领导,又在气头上,无论如何解释都是苍白的。真诚地道:“沈主任,咱俩无缘无故,您把我从一个小县城带到省城,我都不知该如何感激,唯有好好工作才能报答您的恩情,怎么敢任何懈怠呢。”
“杨清泉的案子非常复杂棘手,如果不前期做充分的了解调查,直接就上手办案,用常规手段是很难对付的。您说过,充分赋予我权利办理该案件,我正在用有效的方式推进。等时机合适了,自然会安排他们任务的,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如果行动过早,很容易打草惊蛇。”
“另外,这两天我取得了一些重大突破,正准备向您汇报呢。包括今天去医院,都是为了一个关键证人。这些,廖健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时,站在门外的廖健呼啦推开门,顶着挨批的压力鼓起勇气道:“沈主任,我可以作证,乔书记真的每天在办案,只不过和别人的方式不同而已,但我认为是行之有效的,今天我们还在上海……”
“我叫你了吗?一点规矩都不懂,出去!”
沈建春将廖健赶了出去,气消了一半。抬头瞪着他道:“口干舌燥说了半天,也不说给我倒杯水。”
乔岩见状,赶忙为其倒了杯水端到跟前,又恭敬地递上烟道:“沈主任,您批评得对,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饮酒了,专心致志办案。”
沈建春点燃烟道:“我不是怪你,是上面催得急。这不,今天下午,王兆明书记专门把我和吕泽鸿书记叫到办公室,询问该案件的进度。我说正在办理,又把我批评了一通。并明确提出要求,三个月内,必须拿下,他要向中央和省委交代。”
乔岩知道他心情不好,被调查对象在基地突发疾病,虽说死在了医院,同样脱不了干系。刚被约谈,又挨了纪委书记的批,换做谁能受得了。
乔岩信誓旦旦保证道:“沈主任,您放心,保证按时完成任务。我正要向您汇报案件进展了,这两天我获取了重大线索……”
沈建春听完,又拿着照片看了半天,寻思良久道:“这么说,这个被害人被你藏起来了?”
“也算是吧,如果她继续留在华同集团,受折磨是小事,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何况她需要接受治疗,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沈建春把照片放下,神色凝重道:“这照片谁看到过?”
“除了我以外,还有赵璐,王俊赫,没别人了。他俩是案中人,而且照片就是王俊赫拍摄的。”
沈建春叮嘱道:“千万不能再让任何人看到,这要是传出去,南江省可能要变天。我得再次提醒你,孔景龙你不能碰,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咱们管不了,上面也没要求。就抓住杨清泉这条线往下查,明白吗?”
乔岩心里十分憋屈,孔景龙坏事做尽,却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无计可施。但领导如此安排肯定有道理,道:“明白。”
沈建春接着道:“这些只能说明杨清泉有犯罪行为,那是公安的事,我们又管不了,你不能把方向搞错了。”
乔岩道:“我知道。杨清泉已经知道我们在查办他,而且通过内部渠道了解到内参的内容,他肯定有所准备,估计这两天在加紧掩饰处理。如果用常规手段去查办,找不到任何证据的。通过这件事撕开口子,肯定会有实质性的突破。”
听到乔岩短时间内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沈建春气全消,掐灭烟头道:“我不是针对你,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弄得焦头烂额的。领导着急,我就得催你,没办法,抓紧时间推进吧。”
解开了误会,乔岩随即道:“您批评得对,就应该经常性地提醒我,催促我,我才有动力办下去。离开您的指导,我完全找不到方向,毕竟第一次办这么大的案子。”
沈建春不质疑乔岩的能力,否则也不会把该案交给他。语重心长地道:“你就别拍我马屁了,咱们不需要,一切以案子为准。基地的事估计你也听说了,办案小组连夜解散,我还接受了约谈。太丢人了,如果这个案子再办不好,我就等着递交辞呈吧。乔岩,我可把赌注都押到你身上了,真输不起了。”
乔岩听着倍感压力,但不能有任何退缩,信誓旦旦道:“请沈主任放心,我不仅要办好,还要办漂亮。如果办成一起窝案,那不是给您长脸上分了嘛。”
沈建春听了很满意,又提醒道:“节奏你要把控好,千万不能为了办案而办案。咱们还得考虑一下省政府那边的感受,毕竟直属企业。要是办得太狠了,我们倒是出成绩了,省长脸上怕是挂不住,这个关系要平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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