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莺感激地行礼,心结解开,仿若重负释然。
这些珍贵的首饰不仅代表了她的地位,更见证了她与世子之间的信任与情谊。
除去日常佩戴的双镯,其余金饰或出售换取银两,或熔铸重新打造,一点一滴积累起来,为赎回洪生自由的那天做好了准备,未来似乎触手可及。
踏上归京之旅,沿途风景变换,林鸿涛微服私访,考察沿路水利,确保民生无忧。
经过河津,彭知县吸取教训,水利治理成效显著,林鸿涛赞许之余,决定继续前行,通往京都的道路顺畅无阻。
京城繁华,街巷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间,各类店铺琳琅满目。
林鸿涛吩咐停车在一家文房四宝店前,语气温和地提出想要购买薛涛笺。
“薛涛笺?”
绛莺疑惑不解,秀美的眉头微皱,看向林鸿涛,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他嘴角上扬,解释道:“薛涛笺以其精美独特闻名,用以书写诗词最为合适,风雅无比,亲眼见过便知其妙。”
绛莺恍然大悟,随着林鸿涛下车,步入店内。
店内琳琅满目的薛涛笺令人目不暇接,店主介绍道,这些纸张源自浣花溪水与木芙蓉的完美结合,辅以芙蓉花液精心加工,色彩丰富,计有十种,包括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及残云,每一色都蕴含自然之韵。
“随心所欲,挑你喜欢的。”
林鸿涛的话语平静如水,却满含鼓励。
原来,薛涛笺竟是世子爷为她所准备,这让绛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近日她勤练《玉安居士词》,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载体,林鸿涛的提议恰好让她能在薛涛笺上挥毫泼墨,温故知新,同时也提升书法技艺。
遵照林鸿涛之意,她挑选了两色薛涛笺,一深红一粉红,色彩绚烂而雅致。
而林鸿涛则闲适地浏览店内其他珍品,绛莺紧随其后,目光突然被一张米黄色的抄经纸吸引,她轻声提出请求,希望也能得到一些。
林鸿涛审视之后,转头问她是否对佛经有所研究。
绛莺回答,虽然她自己没有深厚的佛学修为,但她知晓国公夫人笃信佛教,她想通过抄写佛经表达孝敬之情,以贴合夫人的心愿。
国公府的萱和院内,佛堂清净,夫人时常于案前抄经,燃香祈祷。
府中女子也常以此为修行,进献于夫人,共享虔诚之乐。
绛莺深知,此举能进一步拉近她与国公夫人的距离,无疑是上佳之策。
"准许。"
林鸿涛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却蕴含着决定性的力量。
掌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恭敬,随即动作敏捷地捧上一叠质地细腻、泛着淡香的抄经纸,轻放在桌上,以此回应了绛莺温婉而坚定的请求。
随后,林鸿涛漫步于琳琅满目的文具之中,其眼光独到,最终锁定了一种色泽深邃、宛如夜空下深海之蓝的硬质纸张。
这种纸张质地坚固,触感却异常温润,仿佛能够吸纳月华星辉,令人一见难忘。
接着,他又挑选了极为珍贵的泥金漆,这金漆色泽璀璨,如初升朝阳映照下的第一抹光辉,让人眼前一亮。
他转身向绛莺轻扬嘴角,眼底流露出温柔与鼓励:“待到你的书法技艺更为精进时,用这泥金涂抹于幽深蔚蓝的坚韧纸张之上,抄录佛门经典,相信你的母亲必定会感到无比喜悦与自豪。”
这样的蓝纸与泥金皆是难得之物,任何一笔一划落于其上,都会成为值得长久保存与供奉的艺术品,而非仅供日常焚烧之物。若非笔法达到妙境,确实难以匹配这份珍贵材质,免得浪费了大自然与匠人的心血结晶。
“奴家必将勤修苦练,书法技艺不敢有丝毫松懈。”
绛莺闻言,嘴角上扬,眼神里闪耀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勤勉练习后的成就,以及母亲收到那份用心抄写的经文时,脸上洋溢的笑容。
两人走出文房四宝店铺,步入熙熙攘攘的街市,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绛莺不经意抬头,目光恰好与对面的“德明社”牌匾相遇,那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她恍然记起,这不正是洪生活跃其间的那个戏班吗?她微微低头,眼眸微闪,思绪万千。先前,她曾凭借智慧,巧言令色,说服班主,利用世子对洪生的欣赏之情,以及国公府的显赫背景,为将来赎人铺路,班主因此对她另眼相看,不敢轻易阻挠。
如今,若是能让林鸿涛亲自莅临观赏戏剧,并趁机嘉奖洪生,那么班主必然会认为这是出自世子的意愿,今后不仅不会刁难,更不敢索要过分高价。
思及此,绛莺手指轻点,指向对面的牌匾,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与希望:“世子,那就是德明社!上次来府中表演的戏班。其中有个小武生,筋斗翻腾的技艺出类拔萃。”
林鸿涛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温柔询问:“汝是否想要观看戏剧?”
“世子可有片刻闲暇?奴婢瞧见德明社似乎有新剧上演。”
绛莺指了指一旁的告示牌,言语中满是期待,眉眼弯弯,笑容如春日里的桃花。
阳光已经爬上了半空,林鸿涛略一思索,最终点了点头:“不妨前往一看。”
得到允许,绛莺心中的喜悦如同春天山涧的溪水,欢快地涌动起来,几乎要溢出胸口。
刚踏入德明社的门槛,赵班主便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来:“哎呀,真是吉兆啊,今早小的就听见喜鹊在门前欢唱,原来真是世子驾到!里面请,里面请!”
“还有雅座可供否?”
林鸿涛微笑着询问,语气温文尔雅,犹如春风拂面,令人倍感舒适。
“有,当然有!世子大人莅临,何处不可为尊驾安排座位?”
赵班主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谨,亲自引领二人拾阶而上。
行至二楼雅间门口,忽然一阵嘈杂声透过门缝传来,其中夹杂着严厉的呵斥与响亮的耳光声,刺耳至极。
“哎哟!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能被大爷我赏识,是你三生有幸,竟然敢反抗,看我不教训你一番!”
话语间充满了粗鄙与蛮横。
紧接着,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伴着孩童的哭泣与倔强的反驳:“我乃习武之人,不是那青楼中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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