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所有人都要签到,再离开镇政府,凡是不按规矩做事的人,扣他的工资。”
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奇点燃了一支烟,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等着他的下文呢。
一支烟抽完,周奇不耐烦地扬了扬手,“散会吧。”
“周书记!”徐伟立刻站了起来,“您现在主持大局呢,应该跟兄弟们多多沟通感情呀。”
瞬间,所有人全都懵逼了,搞不懂徐伟什么意思。
而周奇抽那支烟,等的就是有人说这句话!
“工作上我是领导,私下里都是兄弟,感情很好呀。”周奇笑着说道。
“我刚刚跟张大磊张委员还说呢,要想沟通感情,必须得找个欢乐的氛围,得喝两口才能畅所欲言嘛。”徐伟嘿嘿笑道,“张委员的意思是,红山镇的饭店,没什么特色,对不起咱们沟通感情的氛围,得去县城才行。”
张大磊没有料到,徐伟竟然真的帮自己说了话,他立刻站起身来,“对对对,咱们必须去县城,找一家大饭店!”
“我有个朋友,在淮扬楼当大堂经理,我刚刚擅自做主,已经打过了电话,就是忘了征求您的意见,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周奇的目光,从张大磊的脸上转向了徐伟,他忍不住笑道,“你们真是,哎呀,让我该怎么批评你们!”
“您到饭桌上批评!”徐伟大手一挥,“兄弟们,走!”
张大磊上了徐伟的车,他狠狠地长出了一口气,“兄弟,你可算帮了我的大忙。”
“你咋感谢我?”徐伟歪着头问道。
张大磊沉默了许久,“吃完了饭,我带你去桑拿,有个店开的特别好,里面的小服务员,个顶个的水灵,都十八九岁……。”
“没兴趣。”徐伟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你的腰子挺给力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没事儿还总是采几朵野花。”
“给弟弟说说,吃得啥药呀?”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到了淮扬楼,汽车停在门口之后,张大磊介绍起了饭店,“这淮扬楼刚开业不久,栾瘸子开的,绝对大手笔,光装修就花了上百万,里面的菜也非常有特色……。”
栾瘸子!
徐伟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上一次提到栾瘸子的人,是今天上午的阿刀。
他说在齐县敢跟自己叫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栾瘸子。
大韩村的那七个葫芦娃,本来不值一提,只不过葫芦娃的爹,跟栾瘸子是把兄弟,所以在齐县,那七个兔崽子才敢如此豪横。
“你跟栾瘸子很熟?”徐伟忍不住问道。
“不熟。”张大磊摇了摇头,“只跟他见过一面而已。”
两个人正说着呢,其他干部的车,也陆续到了,人们众星拱月一般,将周奇请进了饭店里。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丑态百出,几乎所有的干部们,都围着周奇转,一个个把压箱底儿的马屁功夫,全都使唤了出来。
吴天来没说什么奉承话,只是添酒倒茶,忙个不停。
唯独两个人沉默,一个徐伟,因为他跟丁长河本来就是对手,所以不必向周奇证明自己。
当然了,他压根就不屑于巴结周奇。
另一个人,就是薛萍了。
薛萍依旧没有喝酒,面前摆着一杯果汁,平静的脸上不见任何笑意,仿佛这顿饭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们争相向周期敬酒。
唯独徐伟端起酒杯,对身旁的薛萍说道,“薛姐,敬你。”
薛萍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她端起果汁喝了一小口,然后又放下,不再理会徐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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