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老爷子病重!
曾经叱姹风云的叶老爷子病重,绝对是个重磅新闻。
叶卿柔不能不回去,即便这次寻亲遇到厉以昭的不认可,些许有瑕疵,可是亲情血浓于水,并且她知道,在遥远北方一个叫甘平的小县城,有她的爸爸和哥哥,这就足够了。
“哥,我要回京城了。”叶卿柔有些不舍,但是叶老爷子病重入院还是牵挂着她的心。
毕竟从小到大,爷爷对她宠爱有加视如亲生,这份情,这份爱,早已经铭刻在她的心田里。
“去吧小妹,厉家和叶家都是你的家,想我们了随时回来,我和爸爸始终欢迎你。”
“我会的,哥。”兄妹两个来了一个大大拥抱,厉元朗轻轻拍了拍叶卿柔的后背,并问他们怎么走,要不让韩卫开车送他们一程。
“不用了,马上家里就会派人来接我。”叶卿柔淡淡解释道。
厉元朗还纳闷呢,甘平县没有部队,又是大雪刚停,高速路尚在封闭期,叶家人难道插着翅膀来接她吗?
轰隆隆!
就在他胡思乱想中,忽然听得不远处的空中,传来一声闷响,举目望去,只见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逐渐显示清楚,是一架深绿色的军用直升机呼啸着在上空盘旋。
慢慢地,直升机找准降落地点,就是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巨大的螺旋桨叶片刮起旋风,吹得四周雪片纷飞,几个人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并往后倒退了十几步。
终于,直升机停下,随后舱门打开,率先跳下来一人,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短头发,一字眉,身材不胖不瘦。
真是见了鬼了,又是她?
厉元朗禁不住疑惑起来,是叶文琪,她的身后跟着肖剑,还有四个年轻男子,清一色迷彩棉衣,脚蹬黑色战靴,戴着墨镜,走路带风,面色冷峻。
“姐!”叶文琪叫了一声小跑过来,却一眼看见厉元朗,瞪大眼睛看着他,估计和厉元朗的想法异曲同工,他怎么会在这里?
叶卿柔则趴在厉元朗耳边小声嘀咕说:“文琪,我表妹。”
叶文琪!她姓叶。
厉元朗恍然大悟,接触这么久,叶文琪又有军方背景,咋就没往这方面联系呢。
“叶明天的女儿?”厉元朗问道。
“是的,是我二叔家的宝贝女儿,二叔对她很宠。”
这就对了,怪不得叶文琪天不怕地不怕,有一个省领导的老爸,还有叶家强悍的背景,促成了她桀骜不驯的性格。
“喂,你、你怎么和我姐在一起?”叶文琪上来就对厉元朗发出直白的讯问,对,就是讯问的口气。
肖剑跟在她身后,紧走几步冲着叶卿柔微微点头说了声:“大小姐好。”
“你好肖剑。”
跟肖剑打完招呼,叶卿柔对叶文琪略显蛮横的态度不满意,说话也很冲。
“死妮子,注意点你的语气,这是我哥,也是你哥,有点礼貌和素质成不成?”
“知道了,姐,他是你哥,是你亲哥?”叶文琪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问道。
“这还有假。”
随即,叶卿柔问肖剑她爷爷的情况,肖剑只是简单回了四个字:“不容乐观。”
容不得耽搁,叶卿柔和哥哥挥手道别,王松和他握手说:“大哥,咱们后会有期。”
叶文琪则是用手指了指他,只说出俩字:“走了。”
随后,几个人钻进直升机里,叶卿柔手扶着舱门,和哥哥挥手告别。
随着机器轰鸣,螺旋桨叶片转动起来再次启程,飞上天空,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厉元朗站在原地不断向空中摆着手,这时候韩卫走到他身边,却问:“主任,刚才那几个人是部队的吧?”
“是的。”厉元朗随即点头。
“看他们个个训练有素,一定是大内侍卫。”韩卫倒是火眼金睛,一句道破天机。
想想也是,叶老爷子是何种身份,尤其在军界,闻名遐迩,他的侍卫肯定不是简单的军人。
厉元朗没有说话,这属于高级秘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送走了妹妹,下一步他就该返回水明乡了,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他去处理。
回乡的路还没有开通,韩卫说他有一条便捷之路,就是从燕游山疗养院那边走,再到海浪村,最后就能到乡里了。
厉元朗质疑道:“海浪村那条通乡里的路平时就坑坑洼洼不好走,尤其下雪之后,能过得去吗?”
“主任,这条路我熟,夏天不好走,冬天却好走,海浪村和别的村子不一样,那里冬天雪多而大,雪发粘稠,正好堵在道路坑洼处,非常平坦。”
韩卫是土生土长的水明乡韩家屯人,韩家屯紧挨海浪村,所以他的话有绝对权威性。
说走就走,韩卫开车离开公墓,直奔燕游山疗养院。
这条路非常好走,柏油路面的雪已经被清理到路两边,车少路宽,没用一个小时就到疗养院。
中午,厉元朗和韩卫在这附近的小饭馆简单吃口饭,稍事休息便赶往海浪村。
听张国瑞说起过,他已经分别找郭定寿和信明浩谈过话,提出想让二人担任海浪村和刘家地的村支书。
信明浩干劲挺足,关键厉元朗早就跟他谈起刘家地未来发展计划,大面积种植伤人草,因为刘家地得天独厚的气候非常适用于伤人草的种植。
并且京城植物学家卢耀庭近日就会来刘家地实际调查研究,郑海欣也对于投资伤人草种植有极大兴趣,所以说,刘家地不搞采石场,从伤人草入手,前景还是非常乐观的。
信明浩以前做过刘家地的村主任,又在大山里当过几年护林员,对伤人草自然非常了解,当即表示有绝对信心把伤人草做好做大,带领村民走出一条干净的致富路。
张国瑞和郭定寿的谈话则没那么顺畅,郭定寿对于村支书倒没意见,加之又有儿子郭亮从中做工作,基本上答应了。
只是厉元朗当初给张国瑞出的点子是,郭定寿若想当村支书,必须接手郭家酒坊的酿造技术,争取将海浪村变成全乡的“酿酒村”。
对于这点,郭定寿坚决否定,什么都好说,但是让他继承郭家酿酒技术,他不干,他们这一支的郭家人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没得商量。
正好趁这次途径海浪村的时候,厉元朗找郭定寿好好谈一谈,争取让他转变态度,不止为他们郭家,也为了全村百姓高风亮节一次。
路上无话,下午三点多钟,厉元朗的捷达王稳稳停在郭定寿家门口。
从进入海浪村伊始,厉元朗就发现一个奇特现象,海浪村这里的雪明显比县城大不少,非常的厚,远远望去,银装素裹,一片纯白,炊烟渺渺混杂在白色世界里,恬静安宁。
山舞银蛇最是千里白茫茫,原驰蜡象林雪雾凇入画廊。
“真美啊。”厉元朗站在郭定寿家门口,看着海浪村的白色世界,不禁感叹。
“厉书记,您、您怎么来啦,稀客,快请进。”郭定寿坐在家里的炕上,见一辆轿车停在他家大门口,还纳闷是谁呢,一看是厉元朗,急得半踩着鞋,披着外衣跑出来迎接。
郭定寿五十来岁,长得憨厚朴实,郭亮和他爸爸眉眼非常像。
“老郭,我可是不请自来,希望你不要介意。”厉元朗笑呵呵握住郭定寿的粗糙大手说道。
“哪里的话,我们想请您厉书记还不一定请得来呢,外面冷,快请屋里坐。”郭定寿说着话,拉住厉元朗的手往屋子里走。
郭定寿家条件尚可,三间大瓦房虽然有年头了,但窗明几净,非常亮堂。
厉元朗韩卫被郭定寿请坐在了炕上,屋里烧得热热乎乎,炕头都烫身子。
郭定寿分别递给厉元朗和韩卫一支烟,并对厉元朗说道:“以前就听我家大小子提起厉书记,他那时从县委书记秘书岗位上下来,心情糟透了,是厉书记帮助他进了县纪委,还担任要职,书记,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厉元朗赶忙摆手并说:“还是你家郭亮争气,工作能力突出,深受王部长赏识,他年轻,今后的路长着呢,肯定还能进步。”
“借厉书记吉言。”郭定寿抽的是黄烟,厉元朗没抽烟卷,拿过来自己卷了一支,黄烟味道纯正,特别好抽。
这会儿,郭定寿老伴送进来沏好的热茶,并且也说了几句恭维话,却被郭定寿直接打断,说:“你还磨叽个啥,赶紧准备酒菜,留厉书记在家吃晚饭,我要陪厉书记好好喝几盅。”
“不用你说,我早就把吃得准备出来了。”他老伴爽快说道。
厉元朗连忙阻止,说他急于赶回乡里,说会话就走。
“那不行。”郭定寿坚决不答应,还说不在这里吃饭就是看不起他,说破大天来也不放厉元朗走。
二人正僵持着,就见外面闯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正是村主任杨升,三十多岁,刚当上村主任没两年,挺有干劲的一个年轻人。
“厉书记,您来也不告诉一声,我好去迎接您。”杨升说着和厉元朗握了握手,又介绍同来的几个人给厉元朗认识,都是村委委员。
听闻郭定寿要留厉元朗吃饭,杨升便说:“郭叔,厉书记是贵客,您就把招待厉书记的机会让给我,正好我家开了一个小饭馆,东西齐全,晚上咱们一起去那里乐呵乐呵。”
看来,厉元朗想走是走不出了,客随主便,由杨升和郭定寿以及村委们一起陪着,走出郭定寿家里,直奔杨升家里开的小饭馆而来。
一出门,夕阳渐落夜幕垂临,厉元朗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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