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救的不是别人,正是一旁站着的韩卫。
只见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而是语气平缓却含有威势的一字一顿说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来吃饭我欢迎,要是来打架的话,请你到外面打去。”
“哼!”马飞气得暴跳如雷,怎奈那只大手太给力,犹如铁钳一般,他使出浑身劲儿手腕依旧纹丝不动。相信韩卫没有再发力,否则他手腕不保。
而这时的厉元朗小王二人,还有一开始吓傻,现在才反应过味来的楚春齐聚在一起,楚春齐认识马飞,指着他高叫道:“马飞,我是楚春齐,城关社区的主任,你不要胡来,当心我报警让你二进宫。”
“呸!”
手被抓住的马飞啐了楚春齐一口,满不在乎的吼着:“一个小破主任算个屁,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说出来把你吓尿裤子。”并骂着他带来的那五个人,“你们傻了,还不过来帮忙干他!”
他所指之人是韩卫。那五人见状直接放弃了对付厉元朗他们三个,都随手拿起家伙围过来,虎视眈眈看着韩卫。
这会儿,韩老三手拿炒菜勺子,急忙从后厨跑出来拱手劝架:“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马飞手下俩人大骂韩老三:“滚一边去,这没你事儿。”还毫不客气的把他撞出圈外。
马飞都这样了,嚣张气焰依旧,扯着嗓子对韩老三大吼道:“韩老三你等着,小爷我不把你的饭店砸了我就不姓马。”
眼看着马飞一伙人都将矛头对准了韩卫,他可是为了厉元朗出头的,厉元朗岂可坐视不管。三十二年来,头一次热血上涌,气脉冲动,抄起桌上的空白酒瓶子就要上去拼命,同时暗示小王赶紧打电话报警。
然而此时此刻,令所有人震惊一幕陡然发生了。
只见韩卫空出来的右手抓起一只空酒杯,团攥在手里,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酒杯碎成玻璃碴子。这还不算,韩卫再次用力,碎玻璃碴竟然变成粉末状,徐徐从他手心下方渗漏出来,掉落在地。
掉在地上的不仅是玻璃粉末,而是在场人的眼珠子。这是什么概念,只把玻璃杯捏碎不算本事的话,能把玻璃碴捏成粉末状,这人的手劲该有多大?
什么鬼?韩卫简直太牛了,徒手捏碎酒杯,也就是说他手下留情,否则马飞的腕骨也会和酒杯下场一样,彻底碎了。
大家都看傻了,尤其马飞还有他手下五个人,原本还张牙舞爪的举着板凳和啤酒瓶子,这会是被韩卫神力的举动给镇住了。
“谁还敢闹事,酒杯就是例子,还不快滚!”韩卫大吼一声,松开马飞。
这家伙往后趔趄几步,握着右手手腕,又疼又恨,嘴不饶人的咬牙切齿威胁道:“行,算你狠,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有种的别走,等我大哥来挨个收拾你们。”说完,踉踉跄跄的带着那几个人悻悻而去。
“这可怎么好。”
韩老三看着马飞的背影,急得直拍大腿。并过来冲厉元朗等人一一抱拳,歉意对楚春齐说:“楚主任,这一顿算我请了,你们几位还是离开吧,马飞这家伙记着仇呢,一会指定带着更多的人前来报复。”
没等楚春齐说话,厉元朗抢先问:“韩三哥,我们一走,你的店怎么打算?”
“都怪我这个弟弟。”
韩老三狠狠瞪了韩卫一眼无奈道:“是他闯了祸,我这小店肯定开不成了,只能回老家安心种地。”
并且继续数落韩卫:“你这倔脾气啥时候能改一改,看见坏人坏事就管,天底下那么多的坏人你能管过来么,要不是你这臭脾气得罪人,也不会丢了工作,整天无所事事。”
“哼!”
韩卫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姓刘的欺负老实人,下次再要我撞见他还敢这样做,就不是踢他一脚那么简单了,非把他的腿踢断不可。”
“闭嘴,少说两句。”韩老三动怒,狠狠训斥住韩卫。把韩卫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了,呼呼生着闷气。
厉元朗则过来劝说:“韩三哥,我看韩卫做的对,对于那些违法的狂徒就是不能手软。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走,既然这件事由我而起,我会管到底的,也会让你的饭店继续开下去。”
楚春齐不服气,我这个社区主任都不敢说这种大话,你一个落难的副局长就敢大言不惭的大包大揽,于是说:“元朗,你千万别逞能,马飞在这一片是有影响力的,不可轻视。我还是找找我们社区的一个副主任,他和这一带的小混混们都有交情,让他出面摆平吧。”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小王深知厉元朗的能耐,便对楚春齐说:“楚主任你放心,我们厉主任说到做到,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厉主任,什么厉主任?”楚春齐一时愣住,厉元朗不是老干部局副局长么?怎么成了主任?哪个部门主任?是学校的班主任吗?
厉元朗摆摆手没回答,过来紧挨韩卫身边坐下。他挺喜欢韩卫骨子里的正义感,尤其他的一身武功,结合他身穿这件黑色半袖衫的特点,便问他是不是退伍兵。
“我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因为……”
韩卫想了想才说:“是身体受伤才转业的。”
“噢,噢。”厉元朗接连点头,又问他当初被分配到什么地方上班的。
韩老三插言说:“原来在水明乡政府开小车,就是因为他踹了党委办主任刘树喜一脚,被乡政府开除了,我早劝他不应该多管闲事,可他偏偏不听。”
水明乡,厉元朗不禁偷笑,又是水明乡,看来,自己跟水明乡真有不解之缘。
“刚才是谁啊,这么牛,竟敢欺负我兄弟。”正这会儿,随着一声公鸭嗓喊出来,从外面呼啦啦闯进来十多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头发染成黄色,右胳膊挎着绷带,身边一侧站着马飞,另一侧分别是红毛和蓝毛二人。他们几个身后,密密麻麻站着一大群人,手里面拿着棍棒,气势汹汹,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完全堵上了。
是孙毅,冤家路窄,马飞口口声声的大哥估计就是他了。
果不其然,马飞手一指厉元朗众人,特别指了指韩卫,对孙毅告状说:“大哥,刚才就是这小子打我。”
孙毅扫视一圈,最后目光没有落在韩卫身上而是厉元朗,不禁头皮发麻,右胳膊原本处于恢复期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心里恨啊,就是这家伙把自己胳膊打断,住了半个月的医院不说,就连协警都混没了。
他爸孙守成没交代厉元朗的身份背景,就是告诉他好好养伤,协警也别干了,等他当上副局长后,给他弄个正式编制进局机关,不在派出所瞎混。
孙毅在家躺了几天实在待不住,又有红毛和蓝毛撺弄他出去散心,便上麻将厅打麻将消遣。
别看孙毅只能用左手玩,属于半截残废,可一点也不耽误胡牌,手气老壮了,赢下不少钱。正准备请哥几个喝酒洗浴一条龙,就见马飞咋咋呼呼跑来告状,说他被人打了,描述的花里胡哨,好像打他那个人简直就是世外高手。
孙毅本来不愿意搭理马飞的,这家伙平常太高调,总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嚣张相,而且还是个两劳释放人员,手脚不干净。再者,他爸一直嘱咐他,这段时间非常关键,要他低调别惹事。
怎奈他今天心情好到爆表,满口答应,要会一会马飞嘴里形容的那个高手,看看他这么不开眼,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他孙毅的人。
结果一眼看见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的厉元朗了。他和厉元朗本身就有旧仇,如今平添了新恨,旧仇新恨加在一起,瞬间点燃了他胸膛中的怒火。
孙毅看向厉元朗,阴冷的说道:“你真是老子的克星,走到哪都能碰见你。也好,咱们今天就老账新账一起算。简单了,我把你的右胳膊打断,咱俩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厉元朗点燃一支烟,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说:“我打你那只胳膊是因为你手贱,想摸不该摸的东西。而你打了我,不光你摊上事了,就是你爸也摊上事了,你最好衡量清楚再做决定。”
这几句话,平缓中透着凛凛杀气。厉元朗真不是吓唬孙毅,那天晚上孙守成拿枪指着他,看在孙奇的面子上他放过孙守成一马,没有追究。
如果今天孙毅胆敢对他动粗,对不起,厉元朗不会饶了孙毅,就是孙守成也要受到连累,还提什么副局长,他的派出所所长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厉元朗的话,真把孙毅给说住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他老爸都让他少惹。他一时拿不准主意犹豫起来。
“大哥,别听他的,吓唬人谁不会。”马飞在一旁扯着嗓子鼓动。
红毛和蓝毛也不住怂恿他,对方五个人,他们十多个呢,打他们还不跟玩似的。
孙毅牙关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管你是谁,今天不把你胳膊打断,不算完。
随即一声喊:“哥几个抄家伙,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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