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相信乘兮的最重要理由,就是对方肯教他修炼。
这是母亲不会教他的。
更不愿意教他的东西。
母亲对他说:“你不能在这里修炼,会死的。”
可他却发现母亲在悄悄修炼。
为什么母亲可以?
而他不可以修炼呢?
他下意识感觉母亲是在阻止他变强。
所以当乘兮说,“她不会给你修炼机会,她只会压迫你,她在害怕你强大起来,因为她以及她们,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她们抢占了我们的生存之地,导致我们处境艰难,只能苟延残喘。”
他就立刻全信了。
因为实力变强,是能真实看见的。
母亲说爱他,会保护他。
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
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于是,他和乘兮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
中途,乘兮还给他看了许多画面,是有关于她们残忍嗜血的画面。
这让他更加相信乘兮的话。
然而,当他离开红袖居后,他方才明白,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连绵不绝的山脉。
广袤无垠的大地。
绿意盎然的丛林。
……
和红袖居单一压抑的环境相比。
外面简直是如梦似幻的仙境。
只要是见识过外面的天地。
不会有人想待在红袖居。
好坏对比太过明显。
她们才是被压迫的一方。
还有那些,她们残忍屠杀的场面,其实是她们在抵御外敌。
他了解的越多,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多么可笑啊!
他当时几度崩溃!
他背叛了那个给他生命的人。
成为了扎向她的尖刀。
啊!——
白眉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的大叫一声。
白眉此举,将风槐吓了一跳。
凤倾染视线落在白眉身上。
墨惊鸿传音道:“我刚才给他打开了灵魂上的封印,他应该是恢复了记忆。”
白眉双手捶地,痛苦道:“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
嘀嗒!——
嘀嗒!——
几滴血泪落在地上。
白眉被莫大的悲伤情绪包裹住。
“白眉,你在干什么?”风槐道。
他其实更想说,为什么要给宫殿里的人下跪?
还有为什么要忏悔?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错好不好!
若不将她们关起来,玄门会灭掉整个北荒。
他们如此选择,为的是整个北荒,只是要她们牺牲一下而已。
再说,老祖们送她们进去后,也没有亏待过她们。
还为了她们,不断的炼制各种寿元丹,寻找和寿元相关的天材地宝。
在外面承担危险的是他们啊!
他们做了那么多贡献,她们牺牲一下,怎么了?
大家都是北荒宇宙的人,只是在以不同的方式保护北荒。
风槐真的不认为他有什么错。
“你也跪下!”隐逸听到风槐的话,就没忍住,一脚踹在风槐的膝盖上。
噗通!——
风槐对着宫殿正门跪下。
这一瞬,他脑海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想到了保命的方式。
风槐道:“凤尊者,我知道如何解开她们灵魂上的禁咒术!”
凤倾染终于听见想听的,没有动,给了隐逸一个眼神。
隐逸上前,掰起风槐的头,“什么灵魂禁咒术?我怎么没有听过?好好说说。”
风槐仰头,被迫面对隐逸那张凶悍的脸,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只要有灵魂禁咒术存在,她们永远都只能是帝王境。”
“此术不解开,就算将她们放出来,她们也无法拥有自保的实力。”
“每一人灵魂上的咒术各不同相同。”
风槐最后一句话是在暗示。
就算实力再强,能够想办法破开一两个人的灵魂禁咒术,却无法破开所有人的。
风槐也是变相威胁凤倾染。
凤倾染当然听懂了风槐的潜台词。
赤虞和灵瑕选择服用混元破界丹突破,所以她用了转移之法,将她们灵魂上的禁咒术,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焰凰送来的办法,也能解决一部分禁咒术。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不适用所有人。
最好的办法,必然是得到解咒之语。
凤倾染听完风槐的话,好以整暇道:“其实不需要你,我一样可以解开她们灵魂上的禁咒术。”
风槐语气笃定道:“不可能!”
凤倾染侧目看向墨惊鸿,“七师兄,劳烦你一下。”
“好。”
凤倾染抬手,将焰凰给的记忆金印给了墨惊鸿。
墨惊鸿看完后,眸色幽深,这样的办法,估计只有焰凰能想出来。
墨惊鸿道:“借小师妹的山河社稷图一用。”
凤倾染扬手,山河社稷图在墨惊鸿面前缓缓展开。
墨惊鸿抬手绘制出一朵彼岸花。
彼岸花飞入山河社稷图内。
下一瞬间,山河社稷图内的出现了流动的山河景色,宏伟壮观,一座座城池拔地而起,悬浮在半空。
这些东西的出现,始终没能掩盖彼岸花的存在。
哪怕它与天权界比起来,宛如沧海一粟。
却依然是画中最惹眼的存在。
隐逸松开风槐,来到墨惊鸿身侧,“这是天权界?”
风槐听到这话,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风槐目露恐惧道:“凤尊者,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灵魂禁咒术,只换你饶我一命。”
“闭嘴!”隐逸道。
风槐几次张口,都没能发出声音。
很快,画中的世界变得完整,和当前的天权界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画中没有宫殿。
彼岸花也飞了出来。
隐逸盯着墨惊鸿手里的彼岸花,“那个墨,轮回引渡者和罪血之莲有什么关联吗?”
都是红色。
还都是花。
还同样的厉害。
隐逸忍不住想,凤尊者不会吃醋吧?
“你和人有什么关联吗?”墨惊鸿淡淡问道。
隐逸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答道:“我不就是人吗?”
墨惊鸿反问道:“你确定你是人?”
“墨,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他化身成人了,就是人好不好!
墨惊鸿却一本正经道:“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看着像而已,其实没有任何关联。”
隐逸总感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太出来。
凤倾染好几次都差点没压住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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