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珍神色警惕:“你他妈还想干什么?”
苏挽抬手一砸,蓝色的液体飞溅,洒的到处都是。
纯白的会客室顿时一片混乱。
她顺手拉开会客室的门:“有人破坏会议室,廖舒,叫人过来!”
廖舒高声回应:“保镖马上就到!”
苏家人最要的就是脸面,生怕闹大,丝毫不敢停留赶紧跑了。
苏挽抓紧时间拍了几张照片,在后面讥讽的笑。
还没安置东西的工作室里,回应很响亮。
她放肆的笑声活像无所不在的鬼魅,给那三口子人吓得几次电梯都按不上。
不一会,廖舒上来了。
身后哪有什么队伍庞大的保镖,就一个五十多岁的看门老大爷,腿脚都还没她俩利索。
她冲苏挽敬佩地竖起大拇指:“老板,还得是你,以恶制恶。”
苏挽将头发挽在脑后,风情万种地一笑:“胡说,我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包受害的。”廖舒附和着点头,“咱们会客室里的痕迹怎么办?”
“留着啊,不留着谁知道我被霸凌了?我刚才洒的很有艺术感,不影响装修。”
“要我说,你就应该直接给他们喂硫酸,干嘛用兑无害的小甜水,便宜他们了!”说完,她又犹豫两秒钟,“您该不会是还念旧情,不舍得对他们动手吧?”
苏挽无语地看她一眼:“真伤了人,倾家荡产的赔,你替我掏钱?我念旧情?我恨不得拿马桶刷捅他们嗓子眼。别耽误工夫,整理照片,发网上去。”
廖舒赶紧点了头就要去工作,走几步才忽然想起来,“诶对了,您私人号那个手机一直在震动,记得去看哈。”
苏挽收起了漫不经心地表情,赶紧回会议室接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苏诺羽的妈妈吗?她和别的小朋友起了争执,现在在仁安医院……”
光是这几个字,就让苏挽的大脑嗡的一声。
后面医生说了什么她根本就听不到,拎起包连忙就往医院跑。
保姆在门口等着,急得眼圈都红了:“您让我回之前住的地方拿东西,我担心诺诺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就把她带去。
之前您特地交代不让她接触那个家,我就把她留在外面外,谁知刚一出门,她就跟人吵起来了,把人家孩子给推倒了!”
苏挽顿了几秒钟:“她把别人推倒了?”
她满打满算也才三岁,路过的泰迪都能踹她一脚,她能把谁推倒?
保姆急的直摇头:“我也是好奇啊,那孩子看着都很大了,怎么能那么脆弱。这会儿才刚刚醒,父母也没露面,谁知道人家要怎么处理呢!”
“哪个病房,我去说。要是真是咱家的责任,多少钱都赔,但是那小子要是讹人吓我的宝贝诺诺,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放过。”
从小苏诺羽就是苏挽亲自带,她乖巧听话,从来不跟人起矛盾,大人小孩儿都喜欢。
苏挽对她更是捧在掌心的疼爱。
保姆带着她气势汹汹地找到病房,推开房门:“就是这里!”
医生正在给床上的人换点滴。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偏过头看了一眼。
刹那间,苏挽只觉得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
床上的人开口,声音不再奶声奶气,而是带了几分大孩子的沉稳:“妈妈?”
是阔别了四年,虽然苏挽极力压抑相思,但午夜梦回总会梦到的孩子,顾北辰。
他褪去了昔日的婴儿肥,脸变得瘦削尖俏,骨相跟顾封翊很是相似。
鼻梁高挺,嘴唇削薄,碎发搭在眼前,已经是英俊的模样了。
苏挽也足足愣了许久,半天才生涩地开口:“啊,嗯。”
“你真的还活着?”顾北辰眼底似乎有星光闪过,“你是来看我的吗,其实那时候……”
“妈妈,你来救诺诺啦!”
忽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床隔绝了视线,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个没到苏挽膝盖高的小丫头,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她伸出小手,漂亮的公主裙蓬蓬的,像装扮好的奶油小蛋糕。
脸上淡淡的污渍,像点缀的巧克力。
苏挽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轻声训斥:“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把哥哥推倒的,道歉了吗?”
辰辰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也只停留了几秒钟,便面无表情地收了回去,漠然道:“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摔的。原来这是你的女儿啊,怪不得那么没礼貌,她为什么总是冲陌生人怪叫,你没教好吗?”
保姆在一旁都听傻眼了,不由得开口:“啊?你们刚才不是还是母子关系吗?这位小男孩,你是不是有点没礼貌了啊,怎么能对妈妈这么说话?”
顾北辰骤然抬头,眼底只剩了厌恶和冷淡:“她早就不是我妈妈了,我们家里没有她的存在。她这不是还生了个小的吗?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诺诺被他忽然抬高的声音吓得一颤,苏挽连忙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啊,没事。”
辰辰余光看到这边,本就肃冷的脸更加烦躁了:“出去,别逼我赶你们。医生,他们打扰我休息了,让他们走!”
说完,自顾自地往被子里一缩,连带着扎了针头的手也缩进了被子里。
医生尴尬地站直身子,“他头上的伤口已经开裂了,要是消炎针不及时打,可能后续会发炎化脓,家属您给劝劝,等好了我回来重新给他挂药。”
苏挽这个家属,也只能苦笑。
母子关系早已经分崩离析,现在就算是让她帮忙,她也没这个本事。
这时,怀里的苏诺羽忽然挣扎起来。
她踢腾着小腿从苏挽身上下去,迈开步子往床边走去。
苏挽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一步,但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诺诺胖胖的手去扯被子,被顾北辰一下子全部卷走:“滚开,听不懂吗?”
巨大的惯性猛猛一弹,诺诺跌坐在地上,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
保姆都心疼的不行,诺诺却自己撑着站起来,干脆利落地拍拍自己的屁股,“呼~呼~诺诺不疼,很快就好了。”
她顺着旁边的小台子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跪坐到了枕头边,撅着嘴巴吹了吹辰辰的伤口,又像苏挽拍她一样,拍了拍辰辰,“不疼不疼啊,吹吹就没事了。”
“你很烦你知道吗?”顾北辰不耐烦地开口,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把自己照顾好,我就不烦你咯。可是谁让你照顾不好自己呢?”诺诺学着苏挽的语气,像小大人一样,变着法的哄他。
保姆柔情的一笑,轻轻贴在苏挽耳边开口:“果然还得是血脉情深,你看看,这才多久,两个人这就亲热起来了?哎哟!”
话音未落,她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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