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继续开口：“要不要留下他们？苏淮珍现在无处可去，说不定会投靠杨闯的手下，或许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不止是蛛丝马迹，我怀疑，他们和苏淮珍才是真的有联系。”顾封翊眉眼微沉，“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是选在我们要找到当年她杀人证据的时候动手，她难道不是怕自己的罪行曝光？
而且，杨闯倒了，他的手下早已经是一盘散沙，一群瘾君子，有什么凝聚力可言？如果没有利益引诱，他们不会这么蠢冒险，还故意露出马脚让你们抓住。”
苏挽听的颇为意外，阴阳怪气他：“我没听错吧，你现在也怀疑苏淮珍视杀人犯了？”
顾封翊抬头看她，实话实货：“其实在你死的当年，我就已经怀疑过。但是我试图仔细追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苏淮珍让我打消了疑惑。没过多久，我就把这件事淡忘了。认为即便是她真动了手，也是因为你故意挑衅。”
苏挽听了不爽，正想反驳，忽然想起在家里跟诺诺研究的东西。
她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当时她怎么做的吗？”
顾封翊沉默了许久，轻轻按着额角，努力回想。
最终还是徒劳地摇头：“不记得了。”
“你看我给你演示的动作，虽然可能有点抽象，但大概是那个意思就好。”
苏挽牟足力气，回想之前看到过的步骤。
她忽然伸手，捧着顾封翊的脸，目光从上往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眸。
“是这样吗？”
两人目光对视，苏挽平白感觉自己眉毛都要被他电烧了。
却不见他有其他反应，只能反手把人推开：“你倒是说句话！”
“只是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看过你了。”他收回了眼神，“应该不是这样，我没什么感觉。”
章平却忽然蹦跶起来：“不对，不对！我有印象！这个动作我还见过，我还听到她说话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他。
“之前又一次，她的部门出了问题，您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让她辞职。她当时就这样。”
章平学着苏淮珍的模样捧着顾封翊的脸，“封翊，我只有你了，我最爱你，你也最爱我，我们两个人只有彼此了。”
顾封翊头疼的感觉立马又回来了。
他闭上眼睛，甩开这瞬间让他脊骨一麻的感觉。
“是这样吗？”苏挽追问。
顾封翊点头：“我能感觉到自己被这句话影响，应该算。”
“催眠。”苏挽下定论，“这就是一种催眠。看来她屡次能逃过这些，是有办法的。”
“所以，你信我之前说的了吗？”顾封翊轻轻地去拉她的手。
结果却发现手被包的严严实实。
苏挽不着痕迹地躲开，岔开了话题：“这些也只是推论。催眠哪有这么强，得找到充足的证据支撑。”
“我有。”顾封翊道，“在我的房间里，有一处隐蔽的地方，放了关键的东西。”
顿了下，他看苏挽，“你应该已经看到过了。”
“啊？那不是苏淮珍的？”
“你觉得，我会让苏淮珍的东西，放到老宅里？”他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的？”
苏挽很想在他脑门上来一下，但是看他这一身伤，还有不少是为了自己，忍住了。
“说说吧，为了什么？”
“在很早之前，我就猜测过，我是不是被催眠了。但是很快这种念头就会莫名其妙的打消。在一次清醒的时候，我放了那个东西，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换言之，那个对于我，更像是心锚，能明白吗？”
苏挽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后来呢，怎么不继续查？”
他摊手：“忘了。有一次发现那个东西的存在，我还以为是你放的，所以后来，我在里面放了我自己签了字的诊断书。”
“是你没有精神分裂症的诊断书吗？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药里面，一直都有治疗这个的成分，而正常人服用之后，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产生幻觉？”
真相已经在两个人的拼凑中，逐渐开始清晰。
顾封翊被药物影响，产生幻觉。
然后再用催眠辅助，让他不断地忘记和苏挽的事。
但是他的意志力让他避免沉沦，勉强清醒。
不过很快又被重新拉入深渊。
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喜怒无常的原因。
“能不动声色做到这一步。把药和催眠借助苏淮珍渗透到我生活的方方面面。你觉得还能有谁？”
顾封翊带着答案问问题。
苏挽面色凝重：“我之前其实查过你的药，成分都是公开透明的，乍一看没什么问题。是我没有考虑到催眠这一层。”
她正懊悔自己错过的真相，顾封翊却只关注一个重点：“所以你，一直也在查？你在意我？”
苏挽已经在用微表情骂人了。
连章平都看不下去，冒死出言打断：“总裁，您让我隐晦地把之前藏着的龙科二代透底，我已经照做了。果然又钓到了不少的大鱼，很多人联系我们，想要买走你手中的股。我们再钓一会儿，等着他们背后的人等不及亲自出手吗？”
“龙科二代居然已经做成了，我走那年，还只是一个构思。”苏挽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
龙科二代是全新的通信芯片，对比之前让整个顾氏发家的龙科一代，在各方面都有质的提升。
一直以来都备受关注，只要龙科二代有消息，股市跌的多低，都有的救。
这就是顾封翊的底气，也是顾氏的底气。
顾封翊接过她的话：“我们之间也错过的太久了。”
苏挽终于忍无可忍：“你再给我整这些腻乎的话我真扇你了。我是看在你保护了诺诺的份上才忍了你好几次，我现在的战斗力完全能放倒你，懂吗？”
“是吗？”顾封翊无声地挑衅，“你来试试，如果行，龙科二代的分成，给你五成。”
苏挽不图钱，就图出气。
二话不说上前，抓住了顾封翊的肩膀。
芯片的分成不是一时，而是顶用十几甚至几十年的东西。
她知道顾封翊是胸有成竹才敢许诺重利。
于是也没留力气，狠狠把他往下一压。
却不料顾封翊顺势倒在床上，直接冲章平伸手：“好，你赢了。小章，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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