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高回到九皇子府之时,天色已晚,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悄然无声地笼罩了整个京城。
府内灯火阑珊,却显得格外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秦高脚步沉稳,穿过一道道回廊,最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在秦高那深沉的面容上。
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一言不发,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他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这一坐,就是个把时辰。
秦高仿佛陷入了沉思,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江海,波涛汹涌,却又表面上平静无波。
就在这时,侍剑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她的脚步匆匆,显得有些慌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她走到秦高面前,将一封信递到了秦高的手中。
秦高接过信,取出里面的信件。
那是一张小小的纸条,字迹娟秀,却透露出一种急切与不安。
原来是李云睿有事跟他相商。
秦高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他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
不用说,肯定是自己这个九皇子通过灵丹妙药救活七皇子秦常的事儿传了出来。
而李云睿,作为与他共同谋划此事的人,肯定也晓得了这事儿。
原本,杀了秦常是他们之间的计划,而现在秦高却突然救了秦常,这无疑打破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秦高知道,李云睿肯定气急败坏,甚至可能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
九皇子府的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停着,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秦高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过去,上了马车。
马车内,宽敞而舒适,却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秦高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马车缓缓启动,向城外驶去。
……
在城外的一条河边,秋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
树上挂着一盏灯笼,微弱的光芒在风中摇曳,与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交相辉映,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光亮。
河面波光粼粼,映照着两岸的景致,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李云睿,身着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衫,静静地站立在河边,背对着秦高来的方向,面朝潺潺流水。
她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冷而孤傲,与这秋夜融为一体。
秦高抱着手,一步步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李云睿的身边,站定,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伴着她。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只有秋风和河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李云睿突然猛地抬起手,一巴掌便朝着秦高挥了过来。
这一巴掌,带着她的愤怒。
然而,秦高却并非等闲之辈。
他向后微微一退,便轻松地躲过了李云睿这一巴掌。
同时,他也借机看清了李云睿的面孔。
此时,李云睿那精致的面孔铁青,气愤至极,仿佛要喷出火来。
“哗啦”一声,李云睿猛地将手向下一挥,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挥洒进河水中。
她怒视着秦高,声音中带着颤抖和质问:“秦高,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我给你出主意,可以解决你的难题,这是咱们之间的交易,结果你却拆我的台,你是诚心的是吧?”
“你要是不想对我明媒正娶,你可以直说。本小姐又不是非你不嫁,退而求其次,我也可以好好地当本小姐的太子妃。你现在就是给脸不要脸!”
说完,李云睿的眼眶中泛起了泪光,紧咬着下唇。
李云睿的牙齿紧紧咬合,发出嘎嘎的声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如同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秦高,将他撕成碎片。
秦高面对李云睿的怒火,却只是淡淡一笑,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与无奈。
他轻声说道:“这事不能怪我,云睿。你我虽有约定,但世事难料,总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李云睿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根针。
她怒视着秦高,声音尖锐而刺耳:“还不怪你?不知你身上哪来那么多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你救谁不好,偏偏要救那秦常!秦常表哥那副样子,本就生不如死,我只不过是帮他解脱而已,正好也可解了白剑萍之围。结果你倒好,横插一棒子,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质问,对秦高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秦高要救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这时秦高将手一拍,声音虽淡,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事本来就是我俩商量的,我当然恨不得秦常去死。但秦常毕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又怎么可能白白地看着秦常去死呢?说实话,我也很意外,没想到父皇竟然会让我去救秦常。圣命难违,你想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秦常死在我手里,毁了我神医的名声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苦涩。
李云睿听了秦高的话愣了愣,但随即又说道:“那你我之间的约定呢?你难道就打算这样背弃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个约定付出了多少吗?我放弃了太子妃的位置,放弃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只为了和你在一起。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要违背我们的约定,去救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你让我怎么接受?”
秦高见李云睿情绪激动,连忙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剑萍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而且我想,秦皇……”
说到这里,秦高突然停了停,意识到自己这称呼似乎有些不对,毕竟在他们私下交谈时,用“秦皇”来称呼父皇显得太过生分。
而李云睿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立刻便捕捉到了秦高这称呼中的微妙变化,不禁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了看秦高。
秦高见状,连忙清咳一声,改正了自己的称呼:“父皇……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我救活了秦常,又解释了一些事情,相信父皇会理解我的苦衷。如果父皇还继续想让剑萍嫁给秦常的话,那就是置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以及父子亲情于不顾了。到那时,我自会有些特殊手段应对,绝不会让剑萍受到委屈。”
李云睿听着秦高的话,见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而,她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随即又问到:“那你我之间的事儿呢?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秦高摊摊手,无奈地说道:“秦常没有死,你我之间的事儿和约定自然就做不得数了。毕竟,我们当初的约定是建立在秦常死亡的基础上的。现在秦常还活着,一切就都变了。”
一听这话,李云睿顿时怒了。
她的双眼通红,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愚弄一般,随即咬牙切齿地瞪着秦高,愤愤地说道:“秦高,你这家伙背信忘义、出尔反尔,简直是在把我当猴耍!你个该死的混蛋,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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