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儿被自家父亲甩了一巴掌是又羞又怒,心中把周月儿骂了个底朝天之后,也开始有些惊慌失措的担心孙员外这门好亲事,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这门亲事黄了的话,那她周芸儿就别想再在这灵河镇找到什么好人家了!
流言猛于虎!周芸儿本就擅长这些刁钻的手段,自然更加清楚这种事情到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周芸儿的娘同样也担心这门亲事再有个什么差池,只能按照周父的话哄周芸儿,尽量让孙员外相中自家闺女赶紧嫁过去了事。
“芸儿啊,事到如今你也不要管什么流言蜚语了,只要你能得了孙员外的青眼早早的嫁过去,那这些流言也就散了。”
“娘!那,那若是这些话传到他耳里,那可怎么办...”周芸儿捂着脸有些慌张的问道。
周芸儿的娘站起身,看着院子里还未化完的雪顿了片刻才道,“不会的,县里毕竟不是镇上。就算是传也没有那么快的,明个我们就去县里,早一天相看早一天定心。你爹的意思是只要孙员外没说不同意,那你就留下吧。”
“啊?”周芸儿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娘亲上下蠕动的嘴。这还是要拿她换银子啊!这跟将她卖了有什么区别?若是到时候人家不认账,那自己岂不是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周芸儿只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发寒,越发的痛恨起书院里那个弟弟。父亲拿她换银子不都是为了将来给那个小子吗?呵呵,还真是儿女有别!说什么是为了让她享福,也尝尝那金贵的大户人家的夫人是什么滋味。说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儿子打算?
周母不知道周芸儿心里正在想着那么多龌龊,柔声劝道,“你看周月儿不也是提前圆了房,才换来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不然李家二郎那条件,在这镇上也是好找媳妇的。轮也轮不到她们孤儿寡母的娘两个!”
周芸儿听到这,咬着牙点了点头心中又生出一股子怨恨来。是啊!若是没有周月儿,现在说不得和李二郎定了亲的就是自己了!终有一日,她要狠狠的将周月儿继续踩在脚底下!而这第一步就是能够嫁给孙员外,让自己成为他心尖尖上的人。
“娘,我知道了。”周芸儿轻声说道。
“你想开了就好,这件事啊爹和娘是不会害你的。”周母说着又道,“你暂且先歇一会,晚间娘亲烧一大锅水帮你沐浴。”
周芸儿脸一红迅速低下了头,脸上的血色很快就涌了上来。她和书院里杨家的小郎君差一点就成了好事,自然明白她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见女儿害臊了周母什么话也没说,就抬脚出了房门。这会周父去了那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还是过去瞧瞧才能放心。
此时周父正站在周月儿家的院子里,看着拿着扁担和扫帚挡在正屋门口的姜氏和周月儿冷笑,这娘俩受惯了欺辱只要一看到这个人出现,就条件反射的害怕,恐惧。这是多年来形成一时半刻也不好改,即使他们如今已经有了李家的亲事做靠山,但是一看到周老二来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打怵,发慌。
“他二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好了。”姜氏手里拎着扁担,嘴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周月儿站在母亲身侧,沉着脸盯着周老二一言不发。
“这两日的那些个闲话,是你们让人传出去的?”周父冷着脸阴沉的问道。
姜氏一愣一脸的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周老二在说什么。倒是周月儿神色一变,想到了昨个燕子和她说的那件事,于是开口说道,“我和我娘一向老实巴交的,从来不说人闲话。这胡同里谁家不知道,二伯你突然跑上门来质问是个什么意思?可是有人说是我们说的了?”
“这么说你知道这件事?若是影响了芸儿的亲事,我要了你们娘俩的命!”周老二又往前走了两步,眼中的凶光恨不得把面前的娘俩给吃了,冷哼了一声阴着脸问道。
姜氏一听他这个模样心里就是一慌,这周老二从来都是个混不吝的主,仗着跟一些恶棍流氓都熟识,欺凌乡里的事从来就没少干。这附近的几个胡同里谁没有受过他的气,吃过他的亏?但凡有点事从来都是他占便宜,一向蛮横惯了从不肯吃亏。如今周芸儿的亲事若是受了影响,难保他盛怒之下不会迁怒于她们。到时候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便是李家来了人那也已经晚了。
“她二伯你这是哪里话,我们,我们...”姜氏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见周老二又向前逼了两步,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扁担上面。
“哪里话?不管是哪里话你都好好给我听着!”门外突然传来周母的声音,说着她就大步迈了进来走到姜氏跟前,将拿着帕子的一只手往她面前一指盛气凌人的说道,“你们最好祈祷芸儿顺顺利利的嫁过去,不然有你们娘俩好看!攀上了李家的亲事又怎么样?不过是个给人看店的,刚脱离了泥腿子有几天?孙员外在县里权势滔天,其实一家子种地的庄稼汉能比的?芸儿那是贵夫人的命就你们家这个臭丫头还想攀比?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流言是怎么回事,左右不就是李家那几个人出的馊主意?”
“传流言的不是李家!”周月儿急急说道,“芸儿姐那几日去烤鱼店很多人瞧见了的!”
“放屁!”周母刚要说什么,却被阴沉着脸的周父给拉住了胳膊,“好了回家去吧!嚷嚷这么大声,还嫌这件事闹的不够大吗?”说着,就拉着周母两人一道走了。
姜氏看着两人出门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芸儿她娘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到时候会出什么事!若是被月儿知道了她二伯一直都有那个心思,这孩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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