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李灵端着茶进了屋。
林雪梅见李灵进来等她放下托盘,一把将李灵搂在了怀中哽咽着说道,“丫头,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面对着哭的泪眼婆娑的林雪梅,还有一旁脸上挂着泪珠却懵懂的看着大人的小六,李灵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揪着,痛的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娘,这都是真的...”李灵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也掉了下来,“娘对不起...”她这会是代叶夫人诚挚的道歉,若不是因为叶府种种,林雪梅和叶凌云也不至于母子分离这么多年。
叶凌云在一旁见李灵和林雪梅抱头痛哭,也忍不住心里一酸红了眼眶。小时候有一年他来镇上曾经偷偷跑到汶水村,远远的看了林雪梅一回。后来怕叶夫人不高兴便再也没有这么冒失过,前些日子来接叶夫人他来烤鱼店吃饭,也站在前堂和后院的回廊处看了林雪梅和小六一回,只是没有人注意罢了。
“娘!”叶凌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走到林雪梅面前扑通跪了下来,抱住了她的双腿。
元朗和墨雪见此情形,两人都识趣的站起身出了雅间。
“娘,你就认了他吧!”李灵哽咽着说道,“再过一日,我们就要去边关了...”其实,李灵也不想林雪梅这般的难过,突然知道这么多事情能不能受得住两说,他和叶凌云还要跟着大军一起去往边关,她担心林雪梅听了这件事心里更加难受,只是她更不想林雪梅一直都蒙在鼓里,那样对她更不公平!
“什么?”
不出李灵所料,林雪梅听闻这个消息颇受打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颤着声音问道,“九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边关战事已起,叶家自然不能因为那些宵小之辈而延误军机,还有叶将军当年的死也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了,还有我爹...我爹他也还活着,这么多事并不只是巧合,娘其实你心里都知道的对不对?”
林雪梅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眼泪无声的流淌着,过了半响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李三郎在成亲前几年曾经去过京城,传言是在一个镖局当过镖师,后来回来才跟她成亲生子。只是,两个过日子有些事情不用明说,她也能够知晓一些细节,她只是隐约知道那几年李三郎在京中为一位大人物办事,具体做什么她却是不知道。
“小六,过来。”李灵对着一旁红着眼眶的小六招招手,等他过来就将他抱入了怀中,指着叶凌云对他说道,“叫哥哥。小六,这是哥哥,跟姐姐一样亲的哥哥。”
小六茫然的看了一眼叶凌云,只觉得这个哥哥有些陌生。不过姐姐不会骗他的,姐姐说他是哥哥那他就一定是哥哥,所以小六张嘴甜甜的唤了一声哥哥,完了还在叶凌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叶凌云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将小六抱在了怀中。
“孩子,你们受苦了!”林雪梅再也忍不住,将三个孩子都拥在了怀中,娘几个抱在一起又是一阵痛哭。
骨血亲情自然是有着神奇的一面的,哭过之后林雪梅和叶凌云娘两个之间莫名的就熟悉了一些,小六也对叶凌云亲近了起来。
“娘,您以后就多了一个孩子啦!我们可都是你的孩子。”李灵调皮的笑着,捏了捏小六的脸蛋。“以后哥哥姐姐不在家,小六可要乖要听话,更要照顾好娘亲哦!”
“嗯。”小六还没意识到啥,懵懵懂懂的应了。
这么一说,林雪梅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娘,有些事你也别怨爹,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李灵出声安慰道。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可以串成一条线,李灵也想明白了李洪业为什么会成为谍者,在京城的那几年他应该就是跟叶府有所瓜葛,甚至很可能就在叶家军中。这个年代不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谍者,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林雪梅心中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难过。
“娘,等我把爹找回来,他也会认祖归宗的您就放心吧!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一个义字,以后他在李家就叫李守义吧。”说着,李灵就看向叶凌云。
“娘,守义给您磕头,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叶凌云跪伏在地,豆大的泪滴不停的落在地面上,很快就把青砖地面打湿了一小块。
“好孩子,起来吧!”林雪梅这会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一切也怪不得叶家,毕竟这么多年我都不知情,你也是个好孩子,咱们家现在若是没有你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可叶夫人她却是时时刻刻面对着这件事,就算镇上离村里这么近她也不能来看看你...叶家是忠良是猛将,我...我不怨她...”
李灵瞬间泣不成声,林雪梅就是这么善解人意,不,应该是深明大义!她总是善良的让人敬佩,也更能为别人着想。叶夫人这么多年确实不易,但是站在林雪梅的立场却能想明白这一点,确实很难得。
“娘,谢谢你。”李灵由衷的说道,说完紧紧抱住了林雪梅。
“孩子,你们两跟着去边关...”林雪梅对于这件事还是心有余悸,两个孩子怎么就能担此大任呢!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左右的,便只好低声说道,“你们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娘,放心吧!到了边关我马上就给你写信。找到了爹我也一样让他给你写信,我们一定都会回来的。你和小六在家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就去镇上找元朗或者叶府...还有替我照顾好师娘...”
“你师父也要去?”林雪梅站起身看了一眼后院的卢刚问道。
“嗯,师父本就是叶家军的一员。”
“好吧,家里你就放心吧。”林雪梅应了,眼中全都是不舍的看着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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