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书明白,沈肆这是在为沈云浠争取权益,也是在为沈云浠将来撑腰。
霍临当即起身,保证道,“我只要沈小五,不纳妾室。”
霍夫人也笑道,“侯爷不知,我霍家没有纳妾的习惯,他爹就没纳妾,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妾室入门。”
这话已经是极大的尊贵了。
万不得已的情况。
除非沈云浠不能生育,才会纳妾室延续香火。
温九书说,“这是一门好亲事,是云浠的福气。”
“既如此,那此事便这么说定了!”霍夫人喜笑颜开。
她今日就带了定亲的礼节来。
如今霍家与沈家,算是绑在一条船上了。
婚期定在来年开春,选了个好日子。
这一日,有人欢喜有人愁。
刑部带人,查封了又一朝中大臣的府邸。
“少夫人,咱们家好像被封了?”
街道两侧围满了百姓。
一辆马车停在马路对面。
丫鬟掀起帘子,轻声与里面的人禀报。
“封了?我娘家是朝中六部之一,因何被封?”马车里传出女子较为急切的声音。
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奴婢也不知,大门上被贴了封条,家里人好像都被抓走了。”丫鬟小声道。
崔氏被扶下马车之后,刚好看到家人被拘走。
她欲上前询问,崔父看到了她,对她微微摇头,让她别出头。
崔氏手脚冰冷,内心焦灼不已。
“少夫人,怎么办啊?”
崔氏回娘家探望,竟然碰到刑部封府。
“怎会如此突然?父亲犯了何事要被抓?”崔氏皱眉,满脸焦虑。
她听到周围人议论。
“全府上下,都被押走了。”
“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听说啊,是犯了通敌的大罪,要被抄家灭族咯!”
崔氏白着脸。
险些没站稳。
她深吸一口气,“回家,请夫君和公爹帮忙。”
崔氏匆匆回到家,脱力的唤了声,“夫君……”
吕擎正在看书,见她脸色惨白,便起身相迎,“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何事?”
崔氏摇头,紧紧抓着吕擎的胳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夫君,我娘家被封了,爹娘也被抓走了,你想办法救救我家人吧?”
吕擎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面上带着愧疚,“夫人,此事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知道夫君被撤了职,夫君可以找公爹帮忙,公爹即便是在皇上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崔氏道。
她父亲是兵部尚书啊。
什么样的过错,能查封尚书府?
她听人说什么通敌?
她父亲不可能通敌的!
“夫人,是皇上要办他们。”吕擎道,“便是我与父亲,也多遭皇上打压,皇上意在削我吕家的权。”
崔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怎么会这样……”
难道就因为,她与吕家是姻亲,皇上就要打掉父亲吗?
“夫人,朝政之事,我不宜与你多说,你是吕家的少夫人,皇上动崔家,但不会动你,夫人今后还有我。”
吕擎歉意的拥着崔氏。
崔氏靠在他怀里哭的伤心。
“皇上,兵部崔尚书已经认罪,便是他伪造了国公的印鉴,与齐国勾连,私自将兵器卖给敌军,画押证词在此,请皇上过目。”
张蛟呈上审讯证词,“另,从崔尚书府中,搜出白银数十万两之多,金砖珠宝不计其数,与通敌供词对的上。”
只是,张大人面上却不大开心。
很明显,崔尚书只是替罪羊。
吕国公也跪在一侧,皇上命他三日内查明,为公平起见,他喊上张蛟一起审案。
福全将供词呈给皇帝过目。
皇帝扫了眼,“这么说,通敌的是崔尚书,私自贩卖军中兵器的,也是崔尚书,崔尚书监守自盗,国公是清白的了?”
张蛟颔首,“从供词上来说,是这样。”
皇帝扔下供词,哼笑声,“既已查清,朕就不治国公的罪了,国公起身吧。”
“谢皇上。”吕国公气定神闲,好似身正不怕影子斜。
事后,皇帝在御书房骂人,“好个老匹夫,竟然推自己亲家出来顶罪送死!”
兵部掌军事,军中器械的锻造和押运,都由兵部负责审核。
崔尚书真是个绝好的替罪羊。
罪名推到崔家,一切顺理成章。
张蛟说,“崔尚书就一个女儿,嫁给了吕家长子,崔尚书这么做,想必多半也是为了女儿考虑。”
“皇上,国公送来一份折子。”福全迈着小碎步进来。
皇帝一看,肝火直线上升,“瞧瞧,老匹夫还想送他儿子去守江陵,请旨让朕将兵权还给吕擎呢。”
“皇上息怒。”张蛟劝了句。
皇帝看了眼沈肆,“沈卿,你的意见呢?朕不是让你来装聋作哑的。”
沈肆沉默片刻,道,“皇上将兵权还给他们吧。”
皇帝愣了。
张蛟也愣了。
“沈卿,你想好再说,来,你重新说。”皇帝给他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朕好不容易才收回国公的兵权。
沈肆让他还回去?
“江陵五千守军,臣怕吕擎成不了事。”沈肆语气颇有担忧的样子。
皇帝:“……”
张蛟:“……”
“你……”不知是不是气的,皇帝心口有点闷,“你还是朕的沈卿吗。”
唔!!
一滴血从皇帝嘴角,滴到了桌面的奏折上。
“皇上吐血了,传太医!”张蛟急忙道。
福全赶忙就要喊起来。
“慢着!”沈肆出声,他上前扶着皇帝,两指快速在皇帝胸前点了两下,封住皇帝的内息,“皇上,感觉如何?”
“朕,朕这是怎么了?”皇帝喘息道,“先别惊动旁人。”
从沈肆的脸色来看,皇帝预感不对。
福全冷汗都下来了,皇上吐血了呀!
“皇上,臣有一事,要向皇上禀报。”沈肆面色凝重。
皇帝咧嘴呵笑,“朕看你这口气,就绝无好事,说吧。”
“齐国国师,沉渊,前些时日潜入京都,臣派暗探查遍整个京都,无其踪迹。”
皇帝听明白了,“怎么着?你是说,国师沉渊藏进了宫里?朕遭了此人的毒手?”
皇上心里骂骂咧咧,总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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