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这么一问,仿佛周边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两个各自有家室的人,却坐在这里,讨论着彼此不该来。
他们曾经还那么生死相许过,这是多么的滑稽。
但这就是事实。
柏凯文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成功的商人,虞阙跟他联姻第一个月,虞氏已经成功跻身港城一线家族。
对于这个要娶虞阙的男人,沈毅耗费了自己所能调动的全部人脉,去仔仔细细查过这个男人。
其父原加拿大人华侨,大部分产业也在加拿大,后来在港城快速发展房地产的时候入驻,吃到了第一波红利,在各大城市也有他们的房地产公司。
但最近几年开始走下坡路了,柏凯文也早就是家族里的掌舵人,不再是当年的大少,出门都得喊一声柏总。
对于豪门少爷而言,柏凯文有着同样光鲜亮丽的学历和履历,相貌说不上多英俊,但五官端正也没太大的诟病,偶尔会有点花边新闻,但这些对于一个有钱男人而言无伤大雅。
婚内婚外的情况,被报道的不多。
主要是虞阙结婚后也并没有在家当全职太太,基本上两地分居,一年见几次,但每年都会有夫妻合体出席活动的照片。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结婚后到底过的好不好,沈毅没资格揣测。
如果可以,他希望就算不是他陪在她身边,她也该得到最好的。
但虞阙那,她从来不是第一。
有太多的第一排列在她前面。
“我不知道你和柏凯文的关系如何,可你生死未卜,国内甚至已经收到了你的死亡通知,你的丈夫并没有出面替虞氏发声,任凭舆论发酵,虞阙你告诉我,这就是你要的婚姻和人生么?”
沈毅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虞阙觉得突然寒从脚起,没有女人不会心凉。
再没有感情,这么些年的婚姻,也该有点伴侣情。
她才能说服自己,继续呆在这种可怕的地方,等着别人来救援。
她也没有怀疑沈毅的话。
他不可能拿这种话骗她。
柏凯文,比自己想的要狠得多。
沈毅问完,走到了她面前,拿包里准备的急救用品出来,“把外套脱了,你的伤让我看看。”
虞阙没矫情,解开毛毯,将外套脱下,露出来的肌肤上,青青紫紫,各种红肿碎片血污混合在一起。
沈毅喉结滚了滚,“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她这拖得太久,已经有些肌肤开始溃烂,不冲洗把玻璃碎片夹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虞阙点头,“好。”
沈毅处理这些伤是没问题的,虞阙抽空打量他,她其实有太多话想问,最终还是问道:“你身体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盛年的时候,瘦成这样?
沈毅淡淡道:“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当不了警察了,那段时间很消沉。”
“你受伤?伤在哪里?”
沈毅看着她的眼睛,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没躲避对方的视线。
沈毅其实想说没关系,但虞阙又开口了。
“你再不告诉我,或许我们明天过后,此生不会再见。”
“沈毅,当年你就没留我,如今你走到了我面前,斥责我选了个不重视我的男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男人我选与不选,不是你又有什么区别。”
虞阙说完,眼眶里的水意涌现。
都说她是个男人婆,不像个女人。
可她也会难过掉眼泪,也曾经有过少女心事。
再找一个沈毅?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肯为了她死还不计代价。
年少时有过沈毅,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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