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老狐狸,可明华郡主与我们年龄相仿,她没有逍遥王那么深沉,不妨从她身上入手试试?”
楚傲天立忙走近:“九妹的意思是……”
“上回,明华郡主派人刺杀我,想要我的性命,她喜欢摄政王……”
明华郡主又进宫了。
她常来给欣妃请安,一坐便是两三个时辰才出宫。
今日,亦是如此。
只不过,出宫路上,碰巧撞见不远处的皇上与谢挽月并肩走过,二人的谈话声传入耳中:
“皇婶,皇叔近来如何……他准备何时回都……皇婶……”
楚明华陡然驻足。
这个称呼,这两个字进入耳中时,犹如针扎一般尖锐,令她眼中陡然升起薄怒。
不要脸!
娼妇!
无媒无聘,以摄政王妃的身份自居也就罢了,还唆使皇上,用‘皇婶’的称呼唤她,真以为自己已经嫁入摄政王府了!
她站在原地,瞪视着二人走过去的背影,愤怒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手心里。
出宫。
回府。
“父王!”
她推门而入,见逍遥王正在提笼逗鸟,十分悠闲的模样,眼角一红,满腹的委屈实在憋不住了:
“父王,我们在这里还要住到什么时候?今日进宫,我看见谢挽月那个恬不知耻的小蹄子,讨好皇上,还攀附上了摄政王,恨不得掐死她!”
逍遥王神色从容的逗着鸟儿,笑道:
“她与皇上的关系本来就好,用不着刻意讨好。”
“什么意思?”
因为……她就是九皇子。
她与皇上,与摄政王,本就关系极好。
逍遥王沉笑一声,不作解释,闲适的将鸟笼子挂好,“我知晓你对摄政王的用心,别急。”
“父王,女儿如何不急?”
楚明华红着眼睛,委屈上前,“那谢挽月有何资格,与我相比?”
“再忍忍。”
“女儿忍不了。”
“忍不了也要忍。”逍遥王抬眸看向窗外,眼中沉着深光,“要不了多久,这帝都便会变天了……”
-
在无人觉察的林深暗处,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悄无声息的蛰伏着。
在百姓们照常农作、商人们照旧忙碌,臣子们、所有人跟往常一样,忙碌各自的事宜时,谁都没有觉察到,深秋的风已经夹带着血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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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
自殷王离开后,南疆便没有再起战事,军队群龙无首,按理而言,正是夺回疆土的大好时机,可拓跋墨的存在,令秦牧羽有些分心。
“叔叔,父王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叔叔,我父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把南疆送给你,就一定会给你。”
“叔叔……”
不知何时起,秦牧羽变成了一个寡言的人,特别是在面对拓跋墨时,他的漠然更显矜贵高冷。
任由拓跋墨在那里叽叽喳喳,他握着手里的匕首,手法熟练的剥着一只兔子皮。
“叔叔,你跟我父王是好朋友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愿意帮父王看着我?”
秦牧羽低头剥兔子,没有回答。
“叔叔,父王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回来了。”
“为什么?”
“他不要你了。”
拓跋墨微怔,原本乖乖蹲在旁边,看他剥兔子,忽然没有再开口,秦牧羽抬头时,对上他干净又绯红的眼眸,不知怎的,心头一紧。
半秒的走神,刀尖擦着滑腻的兔子皮,刺破指腹。
“嘶!”
“叔叔,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拓跋墨神色一急,急忙摸出袖中的小手帕,包住他的手。
殷红的血很快浸透天蓝色的小手帕。
很长的一道口子……
可,秦牧羽好像不觉得疼,反而脑中有一阵嗡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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