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就是了,你玩不起!”
“我说话不作数的时候多了去了。”楚棣迟坦荡又直接,“我又不是佛祖,打几句诳语又怎么了?我昨晚去找你,还不是担心你初来乍到,吃不好,睡不惯,踢被子?”
他可都是为了她着想。
“皇叔如此放心不下,从今晚开始,我让初一夜夜陪床。”
“?”
她敢!
这丫头怎么越发的圆滑了,丝毫没有以前见了他的惧意,莫非是混熟了,开始油了?
他摸了摸自己冷峻威严的脸庞,结果就看见她扭着小腰垫着脚。
“腰怎么了?”
“你刚才推我的时候扭到了……啊,好痛,你怎么能推我!”
“一派胡言。”
她能吃多少力,他会不清楚?
自己摔了,磕了,故意赖在他头上,好激起他的愧疚心?
这妮子仗着他喜欢她,越来越不老实了。
这马恐怕是不方便骑了,叫惊影去赶辆马车过来,二人坐马车回去。
车帘一放,楚棣迟便道: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腰。”
楚狸拢紧衣领,“我只是磕到腰了,又不是断手断脚,养两日就好了。”
再说了,磕到腰而已,哪里用得着脱衣服?
难道不是把衣摆往上拉一点就行了?
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不让我看看,我如何放心得下?”说着,他就要来帮她脱衣服,一派大义凛然,
“脱了我看看。”
“扭扭捏捏,难道本王还馋你身子不成?”
“你是天仙?如此自负。”
一头扎在楚狸身上,上下其手了好一通,她又捂屁股又捂腰的,跟防贼似的,马车哐哐晃。
坐在外头赶马的惊影:“……”
楚棣迟好像在捉一条滑溜溜的泥鳅。
脑门一冰。
楚狸正把长木盒抵在他脑袋上,强行隔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行吧。
现在忸怩,他晚上再看。
“谢老将军给你的这把软剑,可得收好了,它跟着谢老将军大半辈子,饮血无数,名为六合。”
“六合?”
楚棣迟颔首:“六合乃天地四方、平定天下之意,亦是他此生的信念,家国安定,盛世太平。”
打开木盒,拿着她的小手缓缓握住剑柄。
腕子震力一带。
唰啦!
银芒乍现,刚硬的剑身瞬时如同吐信的蟒蛇,卷曲起来,不过掌心一盘那么小;再振臂一甩,剑身挺直,足有削铁如泥之锋利。
是好上乘的好剑!
“此剑饮血无数,锋锐无比,戾气极重,不如我先为你保管着,待……”
“多谢!”
用不着!
楚狸腕子一扬,便把软剑夺了回去。
这可是义父给她的见面礼,还能给他惦记了去?
“我只是为你保管,又不抢你的,看你这小气的样子。”
“我是小孩吗,要你为我保管?”
楚狸把软剑盘起来,收入袖中。
楚棣迟眯了眯眼,觉得她不太好骗了。
吃一堑,长一智。
楚狸可机灵着。
“哎,晚饭没吃饱。”楚棣迟揉着腹部,“谢老将军吃菜口味轻,没有油水,我还饿着,不如我们一起回珊瑚水榭……”
“我不在,侍女没做晚饭,我陪你去酒楼吃。”
“难道你不想见闲王了?”
“那他人呢?”
她连影子都没瞧着。
“他现在正在念书,等课业做完了,自然会来。”
“?”
哈!
哈!
楚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楚傲天在念书?
倒不如告诉她,月亮是方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马车驶进热闹的帝都城,已是夜色,华灯初上,行人来往,甚是热闹,只是,车壁外却传来三声、一轻二重的敲击。
叩,叩叩!
楚棣迟停下嘴角的笑言,周身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凛下。
楚狸正色:“皇叔,此乃何意?”
“这是暗卫传达信息的一个暗号,外面正有人盯着我们的马车。”
楚狸掀开窗帘一角。
很快,便在来往的人影里,寻到一道眼熟的身影。
她唇角微勾:“我大抵知道对方的来意。”
这才刚回帝都城没两日,便有人按捺不住了,好在她也不是个怕事的。
“哦?”
男人眉梢微挑,瞧见她眼底的玩味,轻拍她的小腰:“去玩吧,我在马车上等你。”
“好。”
有皇叔在,翻不了天。
楚狸掀开车帘,身子一猫便稳稳落地,不远处,一个压着脑袋的男人目光闪烁……
他假装闲逛的样子,慢慢朝着楚狸靠近。
故意撞上去。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九皇子!”
男人大声一呼,似乎格外震惊:
“九皇子,怎么是你?天啊!九皇子你怎么是女子!”
什么!
若说撞到人,那可没人关注;可若说九皇子是女儿身,那可激起男女老少的八卦心,周围的行人全部看了过来。
哪呢?
九皇子在哪呢?
楚狸疑惑的看着面前之人:“你是……”
“我乃兵部郎中的独子王恒,以前我们经常一起玩,去年还一同参加了秋日宴,九皇子你怎么假装不认识我呢?”
王恒扯着十分粗大的嗓门,声音足以让周围的百姓全部都能听见: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担心自己女扮男装、篡夺皇位是欺君之罪,才假装不认识我!”
“你放心吧,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周围百姓全都瞪大了眼。
这个身着水袖罗裙,容貌绝美的女子,竟是当朝九皇子?
九皇子不是葬身火海,被烧死在自己的昭兰殿了吗?
她怎么还活着?
怎么会是女子?
难道真如此人所言,她故意女扮男装,篡夺皇位?
如此说来,那可是诛连九族,足以将整个温家满门抄斩的大罪呀!
楚狸眉心轻皱,薄怒道:
“什么九皇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冒犯我,污蔑我,大楚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恒暗里冷笑一声。
装。
继续装。
九皇子在帝都城长大,见过她的人不计其数,只要是曾经的老熟人看见她,一眼就能识出她的身份。
“实在抱歉,九皇子,我不该说的!”
王恒惊恐的捂住嘴:
“当初,你在摄政王的帮助下,故意诈死,一个谋权夺位,一个金蝉脱壳,我不该把话说出来的……天啊,摄政王不会杀我灭口吧!”
众百姓犹如炸开的一锅粥。
天爷!
如今的大楚,确实是摄政王掌权。
难道九皇子真的女扮男装,与摄政王苟且谋和?
“放肆!”楚狸厉喝一声,“小小郎中之子,竟敢冒犯于我!”
拂袖怒指王恒:
“我如果是九皇子,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王恒冷笑:
急了。
你急了。
说话声音都大了。
被他说中了吧!
哈哈哈!
他眼珠一转,便跪在地上,哭道:“九皇子身份尊贵,小人以前见过您很多回,哪会认错呢?”
“如果小人错认,愿意当场自刎谢罪!”
“这可是你说的,自刎谢罪?”
“对!”
王恒拔出袖中的匕首,“我王恒说到做到,只是九皇子,你敢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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