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闹到了幼儿园门口，非说是奶奶熬的药害死了她妈。”
“什么？”听完龚景川的话，几人齐齐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人真的死了？”龚长英的脸色并不好看。
龚景川摇摇头：“还不清楚，虽然有幼儿园的工作人员和安姨帮忙，我去时那人一直拉着奶奶不肯走。”
“那你奶奶现在在哪？”想到妻子的处境，龚长英只觉得心中焦急。
“我已经让人去报了案，安姨先陪着奶奶去公安局了，我回来通知你们一声。”
听到有安晓芸陪着，龚长英心中稍安，这才想起了孙子：“小楠呢？”
“小楠和浩浩都被刘嫂子带回去了。”
小孩子确实不应该卷进来，有刘艳华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龚长英点点头直接起身：“走吧，去公安局。”
龚景川想要劝阻：“爷爷，要不您还是在家里等一等吧，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龚长英眼神冷冷地看了过去：“等什么等，你奶奶自己一个人在公安局得多害怕？”
龚景川：……
合着我们几个都不是人呗？
乔慕安和袁晓丽对视一眼，开口道：“我们一起去吧。”
众人刚到公安局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我告诉你们，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一定不会罢休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接着，又是一个年纪大些的声音哭嚎道：“我的亲家母死得真是太惨了！公安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你们可不能因为和她一起来的人是教授，她丈夫是副院长就偏向这个杀人凶手啊！”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乔慕安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一共有五个人，一边的蒋秋琴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正义愤填膺地看着对面的安晓芸和鲁云绣，而中间的青年公安正在试图安抚她们的情绪：
“你们先不要太激动，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话音未落，蒋秋琴就指着一脸沉静的鲁云绣，大声指责道：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亲家母就是喝了她送的药之后死的，不是她害了我亲家母还会是谁？”
龚长英根本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鲁云绣身前，挡住蒋秋琴仇视的目光，看向负责接案的公安：“死者找到了吗？”
龚长英严肃的面容和威严的声音让青年公安不由得绷直了身体，下意识地回答道：“已经派人去找了。”
“你是什么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龚长英，蒋秋琴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股惧意，转头看到跟进来的乔慕安，惊讶地出声：“是你？”
想起第一次和乔慕安见面时的不愉快，她不由得抬高了音量：“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你妈，不要做杀人犯的帮凶，看在我们邻居一场的份儿上，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乔慕安也没想到第二次和这个不讨喜的邻居见面竟然是在公安局，听到她的话眼神冷了下来：“人死没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就在这里给人定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你杀的，急着要栽赃出去呢。”
此话一出，蒋秋琴瞬间变了脸色，她身后的女人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白着一张脸大声呵斥：“你胡说什么？说瞎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看到两人的表情，乔慕安眯起了眼睛：“你也知道说瞎话要负责，还在这里空口无凭地追责，真以为自己是法官了？”
“谁想在这里当法官？”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的青年男人。
看到那个青年男人，蒋秋琴似乎突然有了底气，大声叫嚷道：“子龙，你终于来了，她们杀了人还不认账，想要以多欺少呢！”
青年男人对皱起眉头的中年男人讨好地笑了笑：“孙局长，这就是我妈和我媳妇。”
被称作孙局长的男人顺着蒋秋琴的目光看向了乔慕安和安坐在一旁的鲁云绣，沉着声音质问道：“你们谁杀了张秀珍？”
龚长英冷哼一声：“怎么？现在公安局查案都不用讲证据了吗？”
“你……您怎么在这儿？”孙建国刚要发怒就看清了说话人的面孔，声音瞬间弱了下来，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慌之色。
按理来说，他是没机会认识龚长英的。
几年前在一次联合会议上，他曾经远远地看过一眼。那时候他还不是公安局局长，但龚长英就已经是师长了。
龚长英见他认出了自己，并没有点破，只是问道：“今天不管是谁在这儿，也没有只听一面之词就定罪的道理。”
孙建国自然不敢反驳：“您说的是，人命关天，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
说完，他就转身看向青年公安，轻咳一声：“小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小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惊动了孙局长？
但听到孙建国的问话，他还是立刻回答道：“已经派人去张秀珍家中找尸体了。”
孙建国点点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龚长英：“既然这样，不如就先等一等？”
蒋秋琴几人一愣，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这么大，吴子龙看到好不容易请来的帮手居然直接倒向对面，心中更是焦急，低声道：“孙局长，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
孙建国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们是说好了会为你丈母娘讨回公道，所以就更要查清真相，要是抓不到罪魁祸首，也无法告慰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啊。”
他看向吴子龙的目光中带了警告与威胁，明明来之前说好对面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最多也就是个刚到哈市毫无根基的副院长，怎么就直接搬出了龚长英这尊大佛？
早知道他说什么都不会来趟这趟浑水，但如今已经来了，就必须要秉公办理了。
吴子龙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但他读懂了孙建国的眼神，只能不甘心地将心中的不满咽了下去，还得极力压制自己亲娘和媳妇躁动不安的情绪，生怕引起了孙建国的不满。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公安大步走了进来：“找到了，尸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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