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本王现在很不舒服,因为太吵闹了。”
顾墨寒受了重伤没力气起身,只能死死地抓着南晚烟的手,瞪着轮椅上的莫允明,“你让他走。”
幼稚。
南晚烟第一次觉得顾墨寒像极了一个无理取闹的稚童,要不到东西就耍无赖。
比小蒸饺和小包子还要幼稚。
她挣脱着手,没敢太用力,“松手!不然伤口裂开了,吃苦的还是你。”
顾墨寒的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心头翻滚着压都压不住的怒火。
“南晚烟,本王说了不想看见他,他会影响到本王的休息,本王若是伤势加重,你留在本王的身边就得更久。”
莫允明的眼眸倏地冷下来,苍白的指节叩在轮椅扶手上,一声一声,别样压抑。
“晚晚,既然王爷不想看到我,那我还是回去吧,也好陪着两个小丫头,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劳累。”
“饭要吃完,别的,可以之后再考虑。”
顾墨寒还没有反应,南晚烟已经先甩开了他的手,朝莫允明走过去。
“舅舅,你不用理会他说的,不过你才刚做完手术,不要太劳累是真,也要保护好膝盖,绝不能受寒,不然就算腿好了,也会得痛风病,得不偿失。”
莫允明紧紧地凝视着南晚烟,心情好了一点,“嗯。”
“我送舅舅出去。”
顾墨寒的心口一疼,伴随着肌肉的酸胀感,却无力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南晚烟推着莫允明离开,出了里屋。
南晚烟送莫允明到外屋门口,怕他生气,却还是忍不住叮嘱道:“舅舅,顾墨寒多次挑衅你,是他不对,不过他醒过来这件事情,舅舅一定不能……”
“我明白,”莫允明浅笑,红唇齿白,给冬日添上一股暖意,“我不会说。”
皇家的事情他一向不掺和,也不希望南晚烟掺和。
毕竟这里面的水太深,顾墨寒今日遇刺只是个警告,背后主使应该有着更加不为人知的阴谋。
可他一想到如今顾墨寒对南晚烟的态度转变,还有顾墨寒对她的舍命相救,难免会有些不安。
他细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颤了下,瞧着南晚烟。
“晚晚,有件事情,舅舅还想问问你的主意。”
“如今顾墨寒舍命救了你,他又对两个小丫头这么好,对你……似乎也有了些改观,之前你跟我说的和离,还想继续吗?”
“当然继续,”南晚烟想都没想,“我现在恨不得尽快带着你和小丫头们走,走的越远越好。”
“这皇宫就是狼巢虎穴,再待下去,我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况且两个小丫头又是炙手可热的‘工具人’,万一被人发现了,顾墨寒卷入太子之位的争夺,对我们而言,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随着她跟顾景山的接触越发深入,她越发见识到这个君王的无情和雷霆手段。
片刻都不想多待。
闻言,莫允明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不再多说顾墨寒的事情,他的双手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南晚烟。
“你穿的单薄,披着吧,两个小丫头忧心着你的安危,别生病了。”
南晚烟刚想说不用,莫允明却执意,她便自己系上了披风,“谢过舅舅。”
“你回去吧,我走了。”
南晚烟打开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重重的叹息,转身回了屋子。
而此时屋子里。
办完事情回来的沈予从侧门进院子的时候,恰好看见南晚烟和莫允明在外屋说话,他皱眉,快步走进屋子。
一进屋,沈予就看见顾墨寒的一张俊美如斯的脸上凶凶的,眼神却亮起,“南晚烟你……沈予?”
沈予想着南晚烟和莫允明,也大概猜到了点,“王爷。”
顾墨寒瞬间收敛心绪,佯装无事人的模样,“事情办得如何?”
“都办妥了,”沈予弱弱的开口,看着顾墨寒又忍不住道:“王爷如果不想让王妃送舅姥爷,大可以说出来,免得不痛快……”
顾墨寒顿时气笑,“笑话!本王才不在意南晚烟,本王只是觉得那个莫允明碍眼,南晚烟平日里那么机灵,怎么面对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莫允明,却跟丢了魂儿似的,而且说话还说那么久,蠢死了。”
他可没说王爷在意王妃,是王爷自己很在意……
但沈予看破不说破,觉得王爷和王妃还是有希望在一起的,“是。”
顾墨寒深吸一口气,浑身不舒服,这疼那也疼,心情还很烦躁。
“本王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沈予跟顾墨寒如实说了今日的情况,包括南晚烟救他,包括献血的事情,也包括奉公公来的情况。
顾墨寒的神色由复杂到愤怒,再到无边的冷意。
“传本王的命令下去,溪风院的所有人俸禄都翻一倍,并且多给他们的家人送些补贴,天冷了,不能让大家吃不饱穿不暖。”
“还有,多谢他们,也多谢你。”
他重伤,性命垂危,王府里的人为了救他纷纷着急献血,这是何等的情义,甚至是最看他不顺眼的南晚烟,也对他好。
可反观他的父皇,血浓于水却对他虎视眈眈,还不如府里这些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真令人心寒心碎。
“这些都是属下等人的分内之事,王爷有难,属下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献血。”
沈予说着,似乎又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那封他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递给顾墨寒。
他十分激动,“对了王爷,您之前交给属下去查的事情都查完了,当年救您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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