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爷在前，我和老黑跟在后面。
一进门，一个女经理便拦住洪爷，问说：
“先生，这是女子私人会所，我们不接待男士的……”
洪爷打量了下女经理，说道：
“美女，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应聘的！”
“你应聘？”
女经理看着洪爷，一脸的惊讶。
的确，无论穿戴还是气质，怎么看洪爷也不像下海做这行的。
洪爷看着女经理，叹息一声：
“哎，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谁还没有个山穷水尽的时候呢？来你们这赚点巧钱，回去后东山再起。你们不欢迎吗？”
女经理看着洪爷，目露喜色。
“欢迎，当然欢迎！”
毕竟，有个洪爷这样巧舌如簧，又潇洒帅气的少爷，也能给店里拉来不少业绩。
说着，又看向了老黑，问说：
“你也是来应聘的？”
老黑一脸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女经理上下打量了下，点头说道：
“够高够壮的，喜欢你这款的也不少！你呢？”
说着，又看向了我，问了一句。
“应聘的！”
女经理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就算了吧，我们这儿的客人很挑的。不过包厢服务生可以，你做吗？”
我出道以来，受过无数种嘲讽与侮辱。
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一次是最严重的。
“他是我朋友，我们一起的。他不来，我们也走啊！”
洪爷威胁起了女经理。
女经理一听，连忙说道：
“干嘛要走啊，不至于。万一也有喜欢他这款的呢，走，进去给你们办入职……”
说着，女经理踩着高跟鞋，开心的走在最前面。
入职手续很简单，只是女经理让我们换上了这里的固定职业装。
这里的生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一直到十点，也只开了四五个包厢。
不过听别的少爷说，包厢开的虽少，但消费却都不低。
有的包厢，一晚的消费轻松上十万。
我听着一阵阵咋舌，怪不得都愿意做这种生意，来钱是真快。
我们三个坐在休息室里，无聊的玩着游戏。
眼看着已经过了十一点，本以为今晚就要彻底没戏了。
可忽然，就听门口经理的对讲机，滋啦滋啦的响了起来。
“所有一周之内新来的少爷准备，一会儿去贵宾8包试台！”
话音一落，就见五六个少爷站了起来。
我还傻傻的看着热闹，洪爷立刻拉了我一下。
“走，到咱们了！”
说着，洪爷又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我先说好了，如果一会儿哪个老太太相中我了，我可撒腿就跑。你别说我打乱原计划了……”
我倒是没反对，本来这次就是来撞大运的。
遇到了一切好说，遇不到总不能真去陪那些老太太吧？
跟着领班，我们一行人去了贵宾包厢。
走到门口时，领班特意嘱咐我们说：
“都听好了，你们是新来的，有的还没上过台，没有经验。你们就记住一点就好，客人是上帝。她想怎么样便陪她怎么样。把她们哄开心了，让她们尽量多消费。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谁要是对客人动了感情，不舍得让客人花钱，别说对你们不客气。听懂了吗？”
“听懂了！”
众人齐声答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正规的鸭场。
这种感觉很奇怪，人好像不再是人，而是一种被挑选的，没有感情的物品。
说话间，包厢的门打开了。我们一行人鱼贯而入，规规矩矩的站成一排。
包厢里只坐着两个女人，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容貌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两人中，没有一个是潘晓莲，这让我不由得有些失望。
“给美女问好！”
领班冲着我们，命令道。
我们这些人立刻鞠躬，恭敬的说道：
“美女好！”
“做自我介绍！”
所谓的自我介绍，就是介绍身高体重，以及来自于哪里。
介绍了一圈儿后，两个女人开始点人。
洪爷生怕两人点到自己，低着头也不敢和两人对视。
等两人点完，领班刚要带我们走。
忽然，就听旁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接着，一个女人妖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你们两个有多饥渴啊，让你们等我半小时都不等。我就差最后一圈牌了……”
说话间，这女人走到对面的沙发上。
手包朝着旁边一扔，便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妖里妖气的样子。
可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心里不由的一喜。这女人竟然是潘晓莲。
没想到这半夜时分，她居然来了。
潘晓莲的长相倒是还算不错，只是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妖里妖气不说，看人的眼神还带着满满的优越感。
看着我们这排少爷，潘晓莲傲慢的说道：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们一人哄我一句。谁把我哄开心了，今晚我就点谁……”
洪爷悄悄的看向了我，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潘晓莲说的，恰恰是洪爷的长项。
随着潘晓莲话音一落，就见第一位少爷开始说道：
“祝姐姐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谁他妈是你姐姐，滚！”
潘晓莲翻着白眼，骂了一句。
接下来的几位，说的也不过都是些普通的祝福话，或者是会好好陪她开心的话。
轮到洪爷时，就见洪爷往前走了一步。
看着潘晓莲，也不说话。
洪爷的举动，反倒是引起了潘晓莲的好奇。
“新来的吧，看着还挺不错。不过你怎么不说话？”
洪爷淡笑，说道：
“其实我不想陪你喝酒的……”
“你说什么呢？”
潘晓婷没说话，领班立刻急了。
潘晓婷却好像没当回事，追问洪爷：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喝完酒不乱性，浪费了酒，也浪费了感情！”
洪爷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少爷都是一脸嫌弃。
男人听男人说情话，肯定恶心。
但女人却不然，潘晓婷咯咯灿笑，说了一句：
“有点意思！”
说话间，潘晓婷又看向了老黑。
“到你了！”
老黑一脸为难，嘟囔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爱听啥，我不会说！”
“真他妈是榆木疙瘩！”
潘晓婷骂了一句。
接着又回头看向了洪爷，说道：
“我这人是实用主义，我选那个又黑又壮的。我就怕你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以后有机会再找你吧……”
说着，潘晓婷便冲着老黑招了招手。
这忽然的变故，让我和洪爷都目瞪口呆。
果然应了那句话，各花入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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