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憨笑道:“你联系来的专家漫天撒网,可行性研究起码得三四个月;我其实已做了将近一年的调查分析,请专家过来纯粹做二选一的选择题,效率怎么样?还有,不管种什么前期准备工作总要做的,怎么做,分哪些步骤,有什么注意事项,展老板懂吗?”
实质是问,你懂吗?
庄骥东老老实实道:“我不懂,等项目确定下来还得白乡长多指点。”
白钰还是一脸憨笑:“所以省红会那边……”
“我明天就跑趟省城!”庄骥东无奈道。
突然间有种感觉,自己为正白钰为副,好像并没有在气势压住对方,相反工作方面被白钰掌握了主动权。
为什么,初来乍到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似乎不单单如此。
蓝朵又来了。
这个大灯泡让白钰别扭得要命,因为庄骥东住到白钰隔壁后,蓝依坚决不肯到宿舍区了——
一个白钰的前女友,一个自己的狂热追求者。
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放松身心与白钰欢爱,需要太强悍的心理素质,她做不到。
两边都没着落,洪峰蓄积海浪滔天,白钰急得脸上连冒两个痘痘,甚至引起齐晓晓注意,吃早饭时试探道:
“最近工作太辛苦上火了?蓝依可不能让她闲着。”
白钰真的火气很大,道:“我们内部自有安排!”
齐晓晓笑了笑,悠悠然道:“内部人员臃肿吧,听说小姨子又过来了还成天跟姐姐黏一块儿,到底是孩子不懂事啊。”
“没结婚的都是孩子……”
才说了半句,端着茶杯过来的庄骥东正好听到,敏感地瞅瞅白钰。白钰连忙补充道,“我们仨都是孩子!”
说罢恼怒地瞪了齐晓晓一眼。
本来双休日猫在宿舍上上网、唱唱歌,在床上嬉闹着滚着一团,小日子舒畅惬意无比。蓝朵来了只能安排户外活动,三人驱车再度前去绿河谷看大瀑布。
大概一个人住谷里还是诸多不便吧,春节过后黄大爷把老伴带过来了,护工也增加到两人。
黄大爷对蓝朵的出现非常好奇,左看右看,笑道:“双胞胎果然神奇,要是穿一模一样衣服,都坐着闭上眼不说话,小白分得出吗?”
白钰自信满满道:“可以。”
胸口的痣不算,还有体香上的区别:蓝依是沉沉幽幽似兰似麝的香气;蓝朵只有极淡的清香,在汽车狭小空间里才闻得出。
聊了会儿,姐妹俩在院里欣赏黄大爷从山里采集的奇花异草。白钰则趁机细述了近期乡里人事调整和即将摘帽带来的经济风暴。
“摘帽的阵疼早晚会有,挺过去就好,端着碗四处讨饭的滋味不好受;形势越恶劣,不管人事怎么调整做好自己份内工作越能体现水平,”黄大爷到底是饱经沧桑的老干部,云淡风轻两句话就概括了,转而道,“包育英说走就走,秘密调查的账务交给谁了?”
“他没提,我也没问。”
“你分析什么情况?”
白钰不知黄大爷为何特别在意此事,略加沉吟道:“两个可能,一是查不下去了,正好县里要调整苠原乡领导班子,顺势请省领导打招呼去了经贸委;二是查出真相但惦量水太深,暂时引而不发……我猜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黄大爷颌首:“他是老财政,查账水平很精,本来嘛天底下没有查不出来的账,关键在于愿不愿意查而已。你觉得水深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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