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骥东同志解释说明。”
此时庄骥东有点小小的紧张,无它,除了上次自我介绍、相互熟悉、其乐融融的党委会,这是平生第一次面临短兵相接的接触战,而焦点居然是自己。
但在庄骥东看来没有选择,必须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因为堂堂乡长的办公室比副乡长还小,位置又差,且与一大帮副职委委屈屈挤在一层楼,分明是简刚给自己的下马威!
言下之意:你的位置也就相当于副职,休想跟我平起平坐。
关于苠原乡这位霸道的党委书记,来之前庄彬有过吩咐,只有八个字:
不要惹他,不用怕他。
庄彬还暗示近两年宥发集团幕后老板对简刚愈发不满,有可能在将来某个时候把他换掉。
庄骥东牢牢记住了后四个字“不用怕他”,打算捋捋简刚的虎须,为自己空降苠原立威。
这也是黄大爷反复提醒白钰的一个心理陷阱: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怕老虎和蛇?因为它们的确容易给人严重伤害,所以千万不要有“别人都惹不起,只有我敢惹”的心理!
庄骥东稳稳心神,道:“为什么召开党委会专门讨论我办公室的问题呢,原因是在方案方面简书记与我产生分歧,彼此都坚持自己的意见。考虑到调换办公室也属于工作范畴,我觉得把矛盾摆到台面上比较好,同时我也希望今后班子成员之间无论有什么纠纷和分歧,都大大方方放到明处,不要暗地里做小动作、影响班子团结……”
简刚不悦地说:“同意骥东同志的提议……言归正传吧。”
“目前我那间办公室是以前包育英同志留下的,更早之前是杂物间;当然不是说包育英身为老同志又是处级领导都能凑合,为什么我不行?”庄骥东道,“我这人对声音比较敏感,也有轻度神经衰弱的毛病,两天来楼梯间响动对我的影响可能超出同志们意料,这是一方面因素;另一方面简书计提议我跟彩美同志调换办公室,我拒绝了!彩美同志那间上面没写‘乡长办公室’,她还是班子成员,并非职务变动就必须搬出去;那么重点是什么?我很奇怪,明明四楼挤得半间都腾不出来,为什么三楼宁可闲置五六间办公室却不拿出来用?”
李国亮目光闪动:“以前讨论过类似问题,大概因为楼层漏水严重——四楼卫生间管道老化,布局也不尽合理,德山亲自带泥瓦工、水工整了好几回都没辙。”
“漏点水没关系啊,我怕声音但不怕水,党政办可以挑一间漏得最严重的办公室给我,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水漫金山!”庄骥东掷地有声道。
薛寅微笑道:“搬来搬去,用的不过是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子,象包育英同志调到县城拎只包就走了,有些东西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必要争。”
庄骥东呛道:“那就把薛寅同志的办公桌椅搬到党政办集中办公,怎么样?”
“怎么说话呢,合理建议不可以吗?” 薛寅也翻脸道,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惧这个愣头青乡长。
王彩美也加入战团:“几年前简书记提议我把办公室搬到三楼,我觉得和几位正府班子成员在同一层谈事情比较方便,也省得村组干部跑来跑去,想想没搬。基层工作条件没法跟省城比,我劝骥东同志克服困难,以后不要为这点小事耽搁大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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