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钰不到三十岁,自打空降苠原以来还没在公开场合真正失过态,他的生气发火都有针对性,纯粹因事而为,并非心情不好或看谁不顺眼,这就难能可贵了。
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大雨仿佛全程配合白钰似的,回到乡府大院正好收住雨势,天边挂起一道缤纷夺目的彩虹。
来到乡长办公室门口,有上次的教训白钰格外谨慎,重重敲了两下后提高声音道:
“王乡长,我是白钰。”
“进来。”
白钰故意慢了两拍才推门而入,王彩美正站在右侧一排大立柜前,手里拿着两件衣服反复比较。
好嘛,这位女乡长不是脱衣服,就是看衣服,就没好好坐着工作过。
不去管她,白钰坐下后一口气说:
“向王乡长汇报个情况。今天我去石漳村调研,村民们有感于村组之间路况太差,纷纷表示结合前期上级拨款自发凑钱修路,初步打算就从近期下发的扶贫资金里出一部分,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来请示一下王乡长的意见。”
王彩美将衣服拎到胸前比划着,又到旁边穿衣镜权衡效果,隔了会儿才漫不经心道:
“直接从账上扣划,有些刺头和贫困户答应吗?到时又堵乡府大门闹事咋办?”
“每户都要签自愿委托扣款的申请书,财政所把清单交给信用社扣划,出了问题由信用社先顶在前面。”
“噢——”
王彩美在镜子前走来走去,隔了会儿问,“白乡长从京都来的见的世面广,你说还是这件红的显身材,还是绿的好看?”
大红大绿,俗到家的品味!
讲真,白钰觉得上次看到她不穿衣服还耐看些,人到中年,身材保持得不错,可惜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插在牛粪上。
“我实话实说,”白钰憨笑道,“绿的显品味,但红的让人眼睛一亮,所以各有千秋。”
王彩美顿时笑起来,道:“白乡长真会说话,难怪苠原街上谁都看不上眼的那个红会小姑娘跟你好,哎,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为啥一直戴口罩墨镜,是不是怕招来麻烦?”
女人啊,官做得再大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没否认与蓝依谈恋爱,白钰避重就轻道:“主要是按医生要求防止呼吸道感染,具体我也说不清……王乡长,那扣划扶贫资金的事就这样操作?”
“唔,”王彩美心不在焉应道,又从柜里拿出一件兴致勃勃道,“白乡长帮我看看这件……”
耐着性子连续参谋了五套衣服,出门时白钰感觉跟这位过于随性的女乡长谈工作真累。
路过杨江办公室想进去聊会儿,却见他站在角落里神色鬼祟地打电话,脚底下顿了顿便走过去了。
下班后把车子还给蓝依,她拉住他说:“一起吃火锅吧,嗯,相当于跟蓝朵握手言和……她是我妹妹,你俩不能总处于敌对状态吧?”
白钰也想看看摘下口罩的蓝朵什么模样,那天为何宁可在竹床上揪成一团都不让防线失守。
会不会长得很丑?
两人手拉手上楼,白钰扔了根牛肉条,秦奋凌空咬住津津有味吃完后冲他直摇尾巴。
“别把它的嘴喂刁了。”蓝依不满地说。
白钰轻笑道:“以后我夜里摸过来,勤奋就睁只眼闭只眼。”
“呸,想得美,我家勤奋可不是贪官,吃归吃,照样忠于职守。”
说说笑笑进了屋子,蓝朵正背对着客厅在厨房里准备食材,好像没戴口罩,但就是一直不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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