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渚泉到榉柏一个多小时车程,方晟上任后派鱼小婷悄悄过去察看过,很安宁很幸福地生活着,毕竟在大山里生活久了绝少接触网络,也不太关心时政,浑然不知昔日的小月已主政一方,而姑父乡长则是不远的省会城市市委书计。
因此方晟的想法是中国之大藏个把人很容易,无须继续留在伦敦。
鱼小婷不经意道:“说来说去还为了孩子教育问题是吧?你见的世面这么广,怎么没我想得开?”
“想得开?”方晟惊愕地说。
鱼小婷悠悠道:“爱妮娅远遁在德国的儿子成长期间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吗,会不会沾染毒品,会不会结交不良少年,会不会早恋、同居?徐璃藏匿在铁旗杆巷的儿子更与你的世界隔绝,有没有生病,发育是否正常等等,你一无所知不也太太平平过了这些年?掌控不了的事就别多管,管了也没用。”
方晟深深叹息,找了个田垄坐下,随手拔根草茎在嘴里咀嚼,看着如血残阳喃喃道:
“十多年前在三滩镇方塘村的时候,忙完农活我就常常这样坐在垄头嚼草茎、发呆、胡思乱想,那时脑子里空荡荡的……”
“如果想到日后会跟那么多女人厮混,晚上做梦也要笑醒吧?”鱼小婷毫不留情泼冷水。
“不,我是在想要不是你始终陪伴在身边,经历那么多、走南闯北那么些年,我好像跟在方塘村一样还是孤家寡人,蓦然回首真似做了场梦,”方晟抚摸着她的长发道,“所以小婷,我是想把越越接回国后慢慢带到跟前,将来老了身边也得有个孩子呐。”
鱼小婷有着铁打般钢铁意志,武功值为100的话情商大概在10以下,饶是如此听了这番话不由自主眼眶湿润,倚在他肩头道:
“方晟啊方晟,你太坏了……你总是突然其来地冒一句让我心里酸酸的、直想哭的话,我嘴笨,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这才是我喜欢的真实的小婷啊。”
“嗯,”鱼小婷甜蜜地倚得更紧,隔了半晌道,“你回不去方塘村,我回不去过去的鱼小婷,我想,也不要让越越回到出国前的越越,不一样了,她不再是依恋父母亲抓住我们的手寸步不离的小女孩。”
方晟长长喟叹,目光中充满说不清的情绪和忧虑。
他与赵尧尧、鱼小婷考虑问题的角度都不同,糟糕的是,他永远不能解释内心深处真实想法。
固建区五所职工子弟学校教学秩序恢复正常,所有教职工投入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中;固建街头逐步回归繁华喧闹,在组织严密且高效运作的网格化管理下连续一周没发生群体事件,上访者则有社区员工一对一上门沟通,把潜在矛盾和问题消除在萌芽状态。
去年到今年春乱象的根源——编制矛盾,看来已经得到很大程度缓解:最容易博得舆论同情和引发网络万众炮轰的医生、教师两大系统,一个由方晟表态全盘接受纳入事业编制,一个被恩威并济乖乖返回工作岗位暂时安顿下来;科处级干部52周岁一刀切退二线腾出近2000个编制;市组织部门牵头突击检查怠政懒政消极无为现象,又有近1000名领导干部撞到枪口被“统统拿下”;区教育系统被市工作组接管后,对违规操作、不符合程序、非教育相关如校办企业等占用编制的一律清理,对职能重叠、光拿钱不干事的单位部门大刀阔斧进行整顿,开除、取消或劝退近3000人;除此之外以档案为依据,将去年省里正式宣布改制后调动、借用突击进入区直机关人员1500人勒令返回原单位原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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