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图书管理员毫不客气地没收房间钥匙和通行证,将两人逐出馆外。当晚白翎请他俩吃饭,坐在小酒馆里围绕楚中林的问题展开讨论,没多会儿肖翔也赶过来。
边喝边谈,坐到小酒馆打烊还没头绪。
楚中林乘坐最晚的红眼航班以确保准时参加明天上午省纪委领导活动,叫辆出租直奔机场;肖翔则回去写材料;鱼小婷住的酒店就在附近,白翎陪她边走边聊。
聊了会儿巫石卫和芒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约而同陷入沉默走了两三百米。
“小翎,我……还是得说对不起,关于你哥的事。”
这是鱼小婷第一次当面道歉,也是两人心里始终绕不过去的坎。鱼小婷觉得与其总是逃避不如说开为好,免得每次见面总是磕磕碰碰,大家都不自在。
白翎没想到鱼小婷这个时候提及这个话题,停在桥边好一会儿,感慨道:“一晃过去好几年了,该忘了都忘了吧?想来那桩婚姻蛮痛苦的,好像链锁,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紧紧绑在一起……越到后来我越理解你,真的,回想起来老爷子挺宽容,允许我的肆意而为,同意你和哥离婚,如今又默许白研在香港创业,老革命家的胸怀啊,我都不确定将来小宝做出超过理解范围的事,到时我会什么反应。没必须说对不起,应该说因为同一个男人,咱俩必须忘却恩怨是非。”
“还是得谢谢你的大度。”
“大度,”白翎苦涩一笑,“咱俩都该谢谢赵尧尧的大度吧。”
“提到她,前不久我遇到过,也聊了很多,包括你,包括方晟,还有其他等等……”
“她没说我的坏话吧?”
鱼小婷摇头:“如你所说她的确很大度,从容看待一切并不计较什么,在她面前我很惭愧。在格局上她的追求与众不同,可以说个别领域已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在她的视野里,情感纠葛恐怕是个笑话,都懒得动脑子去琢磨……”
“所以爽快答应离婚?”
顿了顿,鱼小婷还是决定实情相告:“他与赵尧尧在教堂里举行的西式婚姻,当时你是证婚人……”
“啊!”
白翎呆住,顿时满嘴苦水,一直苦到心里最深处。
有因必有果,多年前无心之举形成如山枷锁,就象指腹为婚一样牢牢套住她,令她无法挣扎、无法翻身!
“小翎,你还在意吗?”鱼小婷轻轻问。
白翎幡然一惊,立即醒悟过来,甩甩头道:“在意什么?本来什么都没有,哪有在意的意义?做好自己,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是啊,这才是我喜欢的小翎。”
两人不约而同挽起手,如同多年前最亲密的姑嫂关系似的,大步走过桥面。
进了房间,独自站在窗外看着白翎驱车离开,鱼小婷思绪仿佛飞到江业,飞到顺坝,沉浸在难忘的回忆里……
不知站了多久,目光扫过前面鳞次栉比的大厦,鱼小婷脑海里陡地闪过楚中林的话:
大厦密室……
芒可表达的意思密室在大厦,而非寻常人家院落,更非地下室!
大厦……
芒可工作单位的大楼共12层,不能叫大厦……
想到这里鱼小婷调出国江贸易总部大楼的照片,即原华江制药厂行政楼,24层建筑,楼体左侧清晰地印着四个大字:
总部大厦!
两小时后,鱼小婷一身黑衣悄然隐至四环东面的开发区。
今夜天气很好,无数颗星星好像镶嵌在水面上,草丛里响起了各种不知名小虫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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