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方晟情绪有些低落,陈皎道:“中国太大了,永远不缺少人才,有些深藏不露我们不了解罢了,但无论如何,有恒心者终能笑到最后,这句话老弟和我共勉!”
“是啊,是啊……”方晟沉吟道。
这时樊红雨打来电话,陈皎主动转到湖对岸。
“”她说,“到后院茶叙时特地询问包括你在内每个人的名字,不知什么意思。”
“恼火,还是打算秋后算账?”
“罪不罚众哟,反正从表情看没有生气的意思,但大人物向来高深莫测,谁知道心里想什么。”
“姓骆的去了没有?”
“没,说是到外地考察行程排不过来,委托秘书送了花圈之类。”
“他反正是撕破脸,马上也要下台,连场面文章都懒得做了。”
“无所谓,来也不证明什么……”
手机里始终有嘈杂声,说明前去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樊红雨没多说便挂断电话。
方晟和陈皎聊了一个多小时,回包厢时白翎等人已搭起牌局。两局打完天色已晚,冷碟上齐了便斟酒开吃。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席间姜姝从徐璃调往白山又扯到沈直华,说他在冀北省任职期间主持公道,被民间赞誉为“沈青天”。
“通常来说一个地方出现‘青天’,反而说明当地法制混乱,治安恶劣,需要有铁腕人物打破惯有的规则和流程处理冤案,不见得是好事。”陈皎道。
燕慎表示赞同:“就象查案,总要求从急从重就是弊端,试问哪个案子不重要?既然涉及人命,就没有轻重之分。”
樊伟却笑道:“‘沈青天’的说法流传很广,但青天另一面知道的人就很少了。”
身为情报部门主管,樊伟掌握的秘密太多太多。
白翎眼睛一亮,道:“想必很有趣,说来听听?”
“樊主任本来不想说,既然白主任开口,不说也得说。”
陈皎调笑道,燕慎和姜姝趁机起哄让白翎敬了樊伟一杯,再跟方晟喝“消气酒”,闹了一阵,樊伟道:
“沈直华的爱人唐巧是中华文物鉴赏协会秘书长——不是带编制的正规社会团体,而是……怎么说呢,相当于行业协会,但业务方面又接受文物局所谓指导,亦算半官方半民间吧……”
燕慎笑道:“你就直说拉虎皮做大旗,打着官方名义骗钱得了!”
“知识分子说话总是一针见血。”陈皎幽幽道。
“咳咳,有点吧,”樊伟继续道,“事有凑巧沈直华所在市有‘古墓之乡’美誉,大片古墓群成千上万,还有古墓叠着古墓连续好几层的现象,向来是盗墓高发地区。沈直华当时是副市长分管文物管理,发起了严厉打击盗墓保护古墓群的活动,半个月破获四十余起盗墓案、抓捕两百多名盗墓贼、收缴各类古玩三千多件,可谓大获全胜……”
姜姝拉长声调道:“但是……”
樊伟轻笑:“但是,收缴的古玩有真有假对不对?怎么鉴定,让谁鉴定?然后沈直华便邀请故宫博物馆五位专家,花十天时间将三千多件过了一遍,捡出近二千件真品全部上缴博物馆,其余赝品烧的烧毁的毁,固本清源立下大功一件!”
“但是,我又要说但是了,”陈皎道,“我懂点古玩,古玩圈里的黑幕也多少了解些,针对这件事本身,不针对个人,我有三点疑问。一是邀请专家以什么方式,官方还是私聘,据我所说两者有天壤之别;二是鉴定过程是否封闭,全程录像,有无流失可能;三是赝品有没有经第三方查证清点,烧毁有无公证等等,销毁古玩赝品是很慎重很严肃的事,有非常严格细致的规定,不可以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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