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皎、燕慎等人喝酒,聊天是重点,喝酒只是平台;
与方池宗、方华喝酒,就是喝酒,很少吐露心事;
至于徐璃、樊红雨等,逮着机会就滚到床上,怎会把宝贵时间用到喝酒上……
吃完已近十点钟,两人沿河堤抄近路回酒店。沿路见到河堤上、垂柳下、长亭里,三三两两坐着许多人,有拉二胡的,有下棋的,有打牌的,还有几个票友围成一圈唱京剧,远处几个孩子追逐嬉戏不时传来天真无邪的笑声。
乔娜脚步渐慢,长长睫毛下的眼睛里透着向往和说不出的神秘。
“早上这里人更多,舞刀弄枪,气功散打,还有秧歌队以及无所不在的广场舞。”方晟道。
“这些不是我感兴趣的原因,”她静静地说,“我喜欢这里人与人的相处,随意自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和安逸,大英博物馆有幅明朝时期水墨画就反映这种氛围,实实在在的幸福,真正的生活乐趣。”
“每个消费层次的品味不同,获得快乐的方式也不同,如同你们明星打高尔夫、网球,阳光下躺在翠绿的草坪上,喝着冰凉的饮料,与亿万富豪谈笑风生好不惬意,那也叫幸福。”
“那是有负担的幸福,跟那些人在一起总得琢磨说什么、不说什么,而这儿则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您瞧,幸福的区别不言而喻。”
“今晚你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乔娜静静走了会儿,道:“三年前我跟随剧组在一个县城拍戏,期间有个姓张的县长邀请我们喝酒,没理他;拍完戏准备离开时,酒店被封锁了,说是搜查逃犯,三十多号人关在酒店两天不肯出去,还是执行导演精明,托当地人打招呼,张县长说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听话再关十天!”
“岂有此理,简直目无法纪!”方晟愤慨地说。
“那是个很封闭的山城,大事小事县长说了算,有啥办法?晚上全体盛装打扮出席酒宴,都免不了被那些官员借各种由头揩油,有位小姑娘含泪跳了段肚皮舞……我才真正认识到,在内地即使混到我这样一线明星,在强大的体制面前,在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官员面前算个啥?戏子而已!也就从那时起,我坚定必须要加入体制的决心!”
说不谈工作,转了一大圈终于回到正题,这才是乔娜此行真正的目的。
方晟放缓脚步,倚到右侧花岗岩石栏杆上,看着月光下河水波光粼粼,沉思良久道:
“华夏歌舞团强手如林,在里面出人头地很不容易,且举手投足引人瞩目,不如换家,比如海韵歌舞团,也是文化部直属单位,虽说规模、影响远逊于华夏,可行政级别一样,打个比方,好比我是鄞峡市长,论正治经济地位跟银山没法比,市长都是正厅——你要的就是这个,而不是出名,名气你早就拥有了,是不是?”
“听起来有道理,接着说。”
“你是一线明星,突然转入体制内的歌舞团肯定是惊爆新闻,为避免恶意炒作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刚进去不要谈职务、待遇,就是普通团员,越这样越能体现你高尚情操和奉献精神,越能靠近‘德艺双馨’,过段时间你不主动要的东西会有人双手奉上;反之,你主动要,吃相难看,人家就怀疑你别有用心,结果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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