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啥事儿么?”
这场面,这阵势,不想可知就是于道明被人捉了奸!
方晟心里反而定当下来:第一,捉奸而不报警,说明这家人要的不是公道和正义,而想要钱;第二,不管十万元是不是首付款,这个价码说明于道明没泄露常务副省长的身份!
这一点很重要。常务副省长这顶帽子太大了,稍有不慎会给于道明乃至于家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方晟环视众人,提起袋子道:“明白。钱带来了,人可以走吧?”
中年壮汉粗鲁地夺过袋子,打开点了点扎数,顺手扔给中年妇女,然后轻蔑地说:“这点儿钱就想脱身?我妹子妹婿好端端的家被那个老色鬼搅乱了,起码得百八十万!”
“有话好好说,别着急,”方晟沉稳地说,“要说搅不搅,一个巴掌拍不响对不对?把责任都推给男方未必不仗义……”
中年壮汉凶狠地推了方晟一下,怒目圆睁:“哎,你他娘的还敢较劲?要不要报警,让警察跟你讲理?”
于道明连忙喝道:“少说两句!”
方晟知趣地闭嘴。其实这是一种策略,倘若一进门什么责任都揽下,什么价码都接受,对方会认定是羊牯,要大斩特斩。所以要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说话,喜欢锱铢必较,反而不会漫天要价。
中年男子松开年轻男子,踱过来冲中年壮汉使个眼色,中年壮汉便退到后面盯住年轻男子。
中年男子问道:“你贵姓?”
方晟一犹豫,不知于道明有没有提到自己真实姓名,遂指着他道:“我是他侄子。”
“噢,也姓赵……”
方晟闻言瞪了于道明一眼,暗想好缺德的家伙,居然把赵尧尧的姓搬出来泡妞!
“你是区里的局长?”
方晟又一愣,脑中急转点点头:“副职,不算什么。”
中年男子脸色稍有和缓:“赵局长,我把大致情况说一下。你叔仗着有几个臭钱骗我外甥女耍朋友,又是送手表又是买包,还说帮她弄个公务员名额,我外甥女一时糊涂就跟了他,租到这里同居。谁想到公务员名额根本就是糊弄人,她又长期不回家,老公起了疑心,昨晚跟踪到小区,然后把我们都叫了过来……”
奇怪,堂堂常务副省长弄个公务员编制算什么难事,还用得着骗?难道另有隐情?
再一想,这家人集体冒出来捉奸,最根本的原因大概是公务员编制没到手,狗急跳墙,欲以要挟手段达到目的。于道明没想到对方会有此招,惶急之下不得不把方晟推出来做挡箭牌。
方晟有钱,又有一班能交底、两肋插刀的朋友,摆平这种事应该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方晟和颜悦色道:“你外甥女在哪个单位?想去哪儿当公务员?”
“银星美发中心,”中年男人顿了顿道,“想当公务员的不是她,而是她老公,现在快递公司工作。”
方晟恍然大悟。
银星美发中心与省政府大楼只有一街之隔,以正规、高档和技艺高超著称,很多省府大院里的人都喜欢下班过去理发、美容,估计于道明就在那儿钓上了做美发师的女人。
想想于道明也挺悲摧,作为常务副省长日理万机根本无暇回京都,想泡妞却由于地位太高找不到机会,省正府内部虽有不少体端貌美的女干部,可个个有背景,而且机关大院对男领导女下属关系最为敏感,往往还没得手就传得沸沸扬扬,这种事总不好让秘书或找方晟牵线搭桥吧?因此只能选择经常接触的美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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