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什么意思?”赵尧尧疑惑不解。
白翎见赵尧尧一无所知,遂将鱼小婷在顺坝期间态度坚决地与白昇离婚,之后办理退役手续隐居南方,突然间有孕在身,并在分娩前夜孤身潜逃、很可能埋伏于双江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问:
“你觉得孩子有可能是谁的?”
赵尧尧沉默不语。
“其实早在江业期间我就发现一些苗头,当时鱼小婷的身份还是我表嫂,多次否认,我也就信了,谁知……”白翎苦笑,“知道你移居香港有我的因素,我离开方晟留在京都何尝没有鱼小婷的因素?他就是那样性格的人……”
“别说了!”赵尧尧打断道,“你想抓她归案?”
“不是我想,而是整个情报系统的决定!她掌握太多秘密,为了国家利益必须抓捕到她,接受军事法庭审判。”
“会不会判死刑?”
“呃,这个难说……”
“那孩子怎么办呢?”赵尧尧问道,“你想过孩子的问题吗?毕竟是他的血脉。”
“我……”白翎沉默下来,才发现自己已习惯于动辄上升到国家安全高度,没忽略了最重要的细节。
“你觉得我从内地跑到这儿,变成香港永久居民算不算背叛祖国?”
“不一样的,你是……”
“有啥不同?她潜逃不为了投靠敌对势力,泄露国家机密,而是想过真正自由的生活,有啥不可以呢?”
白翎振振有词:“只要她度过三年静默期就能获得自由,不会再有人监视,也不会有人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赵尧尧反驳道:“我说自由,你却说平静,那是有本质区别的好不好?”
“她……她不该以我表嫂身份跟方晟有私情,还,还生孩子,这像什么话?”
赵尧尧轻轻刺了一句:“你不也是怀孕在先吗?”
白翎瞠目结舌,僵在那儿不知如何应答,赵尧尧“咔”轻轻挂了电话。
伫立在窗前不知过了多久,赵尧尧轻叹一声,缓缓转身出了办公室。对面交易大厅激战正酣,交易总额已达上百亿的机构会战已斗至白热化,此时她早已无心理会,径直来到停车场,坐在车里又发会儿呆,驱车直奔那家私人诊所。
赵尧尧敲门后进入病房,鱼小婷正半倚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恢复得怎样?”
“还行,医生不让我动,我可是每天保持三四个小时运动量,现在浑身酸痛,难受得要命。”鱼小婷笑道。
赵尧尧坐到病床边,盯着对方眼睛道:“你有孩子?”
这个问题令人猝不及防,但鱼小婷经过特殊而专业的培训,早已修得刀枪不入,淡淡地反问:“谁告诉你的?白翎?”
“你别管是谁,只要回答有或没有。”
“有,是女儿。”
“父亲是谁?”
鱼小婷道:“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为什么拒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赵尧尧说得直率而坦白。
“这可不是交换条件,如果你为救我感到后悔,不妨把命收回去。”说罢鱼小婷手里魔术般地多了柄飞刀,缓缓递过去。
赵尧尧吃惊地瞪大眼,根本不知道飞刀从哪儿冒出来的,隔了会儿道:“不,你对方晟有救命之恩,我救你是应该的。”
鱼小婷莞尔一笑,手掌略为翻转,飞刀又奇迹般地不见了。
“那是我的隐私,我不太喜欢和别人讨论这个,抱歉。”
“可如果孩子的父亲是方晟呢?”赵尧尧轻轻说。
鱼小婷没料到她居然直言不讳说出真相,当即愣住,竟不知怎么回答。
“白翎把后果说得很严重,我理解,这是国家行为,当体制下定决心抓捕一个人的时候,你躲不了多久的,”赵尧尧道,“我所担心的是,女儿怎么办?这期间国内谁照顾她?万一你出事谁负责她一辈子?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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