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子无奈道将心比心,去年方晟也被整得挺惨,差点沦为通缉犯不是?官场就是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踩到地雷,炒股的事儿就当作教训吧,从头再来!
吴郁明愁眉莫展,说过几天省委红头文件就要发了,到时我臭名远扬,起码两年翻不了身……两年啊,仕途能有几个两年?没准要被方晟追上来了!
提起方晟,吴老爷子久久不语,然后叹道那小子早在黄海时我就意识到将成为你的劲敌,可一再打压竟然没用,连骆常委出手都……都说猫有九条命,那小子真成九命猫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爷爷,我想离开双江。吴郁明突然说。
吴老爷子目光一凝,两眼射出与年龄不相称的锐利的眼神,严厉地说郁明,你害怕了,想当逃兵?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如果留在双江,炒股的事儿终究是个麻烦,换个地方,反正档案里没有,反而能顺利升迁。吴郁明辩解道。
吴老爷子站起身,指着长孙道你的目标是什么?仅仅是部级吗,如果是,明天我帮你安排,半年之内肯定能晋升市委书记!你告诉我,是不是?
吴郁明低头说,不是。
如果不是,你就没法逃避这个污点,在你的人生档案里,永远存在利用内幕消息炒股牟利的问题!即便日后上了大位,在双江,在舟顿,人们都会记得你的过失!所以,从哪里跌倒就必须从哪里爬起来,冲这一点,你就得留在双江,凭借自身努力洗掉污点!
我明白了,爷爷。面对威风不减当年的吴老爷子,吴郁明不敢违拗,汗涔涔应道。
与此同时,方晟也来到京都,正在一家幽静雅致的茶楼悠闲地品茶,对面坐着燕慎和姜姝。
“吴郁明这个跟斗栽的,”燕慎微笑道,“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炒股都成为仕途上升的绊脚石,为官者不易啊,以后做大官越来越不容易了。”
姜姝笑道:“还是哥哥聪明,早早选择学术这条道路,不管什么形势哪个人当政,大家总得读书学知识,知识分子再也不会成为了。”
燕慎点点她道:“当初我可反复提醒你别入官场,现在想出来都难吧?”
“主要是不甘心,好像中途放弃会让人家笑话似的。”姜姝道。
“逆水行舟啊,想必此时此刻吴郁明体会到我被冤枉的心情,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躲在阴暗的角落惴惴不安,随时害怕警察从天而降,”方晟道,“不敢对外求助,因为手机、网络都被监控,一分钟就能锁定我处的位置,唉……我算是体验了一把逃犯的感受。”
燕慎道:“你的经历太丰富、太曲折离奇,恐怕很少有领导干部领略过,正所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姜姝推了他一把,嗔道:“又掉酸了,改不了的文人习气。”
燕慎一愕,随即哈哈大笑:“批评得对,要说大白话,大白话。”
闲聊了会儿,姜姝说到附近逛逛,京都比双江至少低五六度,买条丝巾护住脖子。燕慎知道方晟在工作日从银山跑到京都,还特意拉上姜姝,肯定有极为重要的事,当下笑吟吟轻啜杯中茶,等姜姝出去并关好门。
“炒股算是吴郁明仕途上的污点,至少要一两年时间才能洗清。我也有污点,燕兄知道是什么?”方晟开门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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