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不为所动,手里提着袋子,查看着码头上的新鲜鱼获。
“这是养的还是野生捕捞的?我可是本地人,你和我说实话……”陈勃指着一筐新鲜的鱼问道。
“嘿嘿,老板,这都是深海网箱养殖的,一样的水,有啥区别嘛……”
左文康跟在陈勃的身后,他是外地人,一开口就容易被坑,所以他坚持在陈勃的身边碎碎念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一次,上面的决心很大,不会半途而废,尤其是涉及到项兴国的案子,我们研究后觉得,这可能是我们这十多年来最接近破获项兴国案子的时刻,白江实业的案子还在查,但是老板跑了,最新的消息是他离开了新加坡,去了澳洲,旅程还没结束,他到底在躲什么呢?”左文康淡淡的说道。
一边是新鲜的鱼获,一边是左文康的碎碎念,虽然声音不高,但是一字一句都落在了陈勃的耳朵里。
海边的大排档加工海鲜很简单粗暴,但是这两个外地人吃的很舒服,热火朝天。
陈勃端着一杯啤酒看着海洋的方向,享受着海风的吹拂,一时间有些失神。
“陈主任,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李媛端起酒杯,隔着桌子站起来和陈勃碰了一下,又把刚刚走神的陈勃吓了一跳。
陈勃微微一笑,回过神来,又和左文康碰了一下杯,说道:“没有,我在想车祸的事,刚刚我接到信息,路虎车是套牌,看来左主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套牌?”左文康也是一愣。
“对,套牌,如果不是故意的,怎么会那么巧,一辆套牌车急着超车,超过去后又来个急刹,这他妈的路怒症得多大啊?所以,这事确实很蹊跷。”
一切的规则制定都要依据一条元规则,这条元规则就是制定规则的规则,归根到底,元规则的核心意思就只有一个,暴力最强者说了算。
所以,一些看似简单粗暴的手段,却往往是最有效的手段。
贺英喆坚信这一点,所以,当他搞清楚了水电投反腐以及对自己的结算款截停这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是陈勃的时候,再加上一眉道长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事关陈勃和白永年的交集的事情,这让贺英喆有了这样一个想法,那就是只要陈勃死了,一切的事情就戛然而止了,自己也可以借助现在的财富逃出生天。
所以,在办公室里对陈勃表达了短暂的臣服后,他做出了这样一个疯狂的决定,而这个决定,连一眉道长也不知道。
可是当他知道计划失败的时候,又被吓得不知所措。
一眉道长看着眼前这个混蛋,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耳光,如果陈勃真的死了,那么陈勃从白永年那里继承下来的线索就真的断了,好在是陈勃福大命大。
“你没有想过吗,一旦他死了,那个路虎车司机死不死?那个人不死,还能查不到你头上来吗?”一眉道长看着这个蠢货,低声问道。
“道长,事情都已经做了,你就说现在该咋办?”贺英喆瓮声瓮气的问道。
他很明白,这个老混蛋很有脑子,别的不说,就单说他给自己出的那些主意,自己就已经躲过了水电投的第一波攻击了。
负责给水电投那些官老爷们送钱的会计出国度假了,归期未定,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贺英喆给了他足够的钱,不够还能再给,还可以把他的父母也办出去,就这,他还能不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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