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克,回府,将府里能调动的人手都调过来!”
裘玥华吩咐身旁寸步不离自己的护卫。
“小姐……”
”别耽搁,快去!”裘玥华打断他的话,急声说道。
“是。”那护卫点头应了,动作麻利,脚尖一点便跃上墙头,翻回后面的裘家府邸。
这般身手,不用说也知道,定是裘监军特意安排在自己女儿身边的。
除了这身手最好的护卫以外,裘玥华带出的另外几人,此时已纷纷举起武器,迎向巷子中那些受药粉影响,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蛮人。
“小心些,莫要沾染到他们身上的药粉。”卫云岚出声提醒。
裘府的护卫,也都是身经百战、上过沙场的好手,当即便拢好自己身上的外袍,注意着与那些蛮人之间的距离。
两边人数相差无几,那些从梁家府邸翻出来的蛮人,又受到药粉影响,实力大打折扣。裘府护卫手中的刀剑,划破他们的皮肤,药粉沾染上伤口,使得他们行动更加受阻,一时间完全落入到下风。
巷子里不断哀嚎的声音,吸引来附近的人,从主道路口跑进来两名身着差服的兵差。
他们先前是与卫云岚一路来的,自然认得方才在城务府时,一直跟在龚锡山与卫茂林身边的卫云岚。
“卫姑娘,这里……”
“那几个都是从梁家院里跑出来的,听口音不似我们大雍这边的人。裘小姐带人制服了他们。”卫云岚言简意赅道。
至于致使那些人瘙痒难耐的药粉,和地面上散落的碎石与藤蔓,卫云岚没多解释,代入城务府兵差的视角,自然会认为也是裘府的人所做。
眼下也没人顾得上细究这些。
梁家院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滚滚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城务府派来的兵差明显不够,“还要劳烦裘府的几位好汉,帮我们暂且控制住这几个人。”
“好说。”裘府护卫已经找出麻绳,将那些人捆住。
裘玥华捂着口鼻,皱眉道:“梁府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着起火,还叫蛮子混进了府里?”
话音落下。
不待卫云岚与城务府的兵差回答,裘玥华便自己变了脸色。
满眼的不可置信,“梁家,梁家竟然……”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完整,但在场的人全都明白这什么意思。
梁家竟然胆大包天,与北蛮勾结!
难道他们丝毫不顾及自己身后的太后娘娘,不怕事情暴露以后,太后娘娘在京中被千人所指吗?
“里面情况如何?”卫云岚看向那两名兵差问道。
兵差神色凝重,“梁府里至少潜伏了两百人手,有一部分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趁乱离开,还有一些被堵在府中,我们的人不足以抵挡,好在还有附近的府邸派人支援。”
不然,城务府派来这两队兵差,怕是此时已经全军覆没。
北关不让大户人家蓄养私兵,不过哪有大户人家没有护院的,尤其是在边境这种重武之地,北城这边家家户户几乎都养了至少好几名护院。
多的像裘家这样,府中好几十个护院的,也不是仅此一例。
梁府大火不灭,几乎半座城陷入混乱。
关乎到家家户户的安危,这时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每一家都尽可能多的派出人手,帮忙救火。
这火却仿佛邪了门似的,怎么浇也浇不灭。
卫云岚心中有了猜测,匆匆与裘玥华别过以后,带着黑云走后巷的小门,悄悄潜进梁府。
这里通往的,就是梁夫人那座耗费好几千两银子修建出来的园子。此时,冬日赏花时的暖厅,早已倒塌,园子里的花草也都七零八落,烧得烧,毁得毁,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火烧得太大,救火的人也不敢靠得太近。
许是因为花草多的缘故,园子这里是整个府邸,除了那栋三层高的观景小楼以外,烧得最严重的地方。
卫云岚刚靠近这边,便感到皮肤一阵灼热。四周无人,她赶忙将身体压低了些,又从空间中取出一床打湿了的被子披在身上,接着一点点从空间中取出积雪,覆盖在自己四周。
每一步她只取出很少量的积雪。
几乎等走到四五步远,原本位置留下的积雪,就已被热气消融,留不下什么痕迹。
“呜。”黑云低吠一声,领着卫云岚拐进园子里的凉亭。
这亭子,倒是少数园子里还保留完好的建筑,定睛细看,卫云岚便在边上发现了几处不寻常之处。
是猛火油和白色的岩石粉末留下的痕迹。
这场火是蛮人有备而来,靠的就是这些东西,让这场大火持续燃烧不灭。
火势的源头,还是那座楼……
现在救火的人不方便靠近,倒正好方便了卫云岚行动。
忍着灼热的不适,她快速向楼后靠近,在距离约莫十丈左右的位置停下。这里已是她能够将空间里的东西,挪出来最远的距离。
藏身一块未被烧着的山石背后,卫云岚屏住呼吸,聚精会神。
下一瞬,几乎等同于一间屋子容量的积雪,被从空间直接移动到了大火烧着的三层小楼中心。
顷刻间,四周灼热的气息中,仿佛都透出一丝冰凉。
远处,似乎有人在兴奋地大喊,“火是不是比刚才小了点?”
“好像是烧得没那么猛了……”
然而就在救火的人群,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几乎同一时间,南北城门,先后响起两声巨响。
“敌袭!”
“城外有蛮子的骑兵!”
这袭击的时间,赶的巧妙,正是城北的人手都聚集来救火的时候。
外面越发混乱。
里面,卫云岚咬紧牙关,忍着眉心刺痛,又接连从空间内挪出两次积雪。
再多的手段,在这数量足够多的积雪冲击下,也无济于事。
火势渐渐被控制住,只剩一些零星的火苗还在攒动,赶在外面的人冲进来前,卫云岚沿着原路退回园子,依稀听到,外面的人在喊。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大家快去城门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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