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全错了。”江夫人见陆冉冉出走,急忙叫来福伯,让他问看门的小厮陆冉冉是从哪个门走的。
福伯问了一圈说,“夫人,四夫人今日没成婚过门,倒是春兰出去了,说是给四夫人买徐记的点心,现在还没回来呢。”
春兰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府里呆着呢,小姐说夫人的滋补汤里的药材要精挑细选,我捡了半日药材。”
“坏了,这孩子是易容成春兰出走了。”英姑姑颇有些后悔把易容术教给了陆冉冉。
江夫人担忧的说,“那咱们派人去照着春兰得样子找就能找到冉冉了。”
英姑姑摇头,“冉冉这次是不想让你们难堪下定决心出走的,只怕现在她早就换了别的面具,男女老少都分不清楚,要找到她可不容易。”
“这可怎么办?”江夫人叹着气说,本以为马上就要见到闺女了,结果却是这样。
还是江修文冷静些,他看了一眼陷入自责的江景珩,又看了看江夫人,吩咐道,“福伯,你安排人去陆府把柳姨娘请到府上来,再让平安派人,去京城各各城门,把今天出门的人的名单都誊抄一遍拿来,你们都出去,我和夫人有话要对老四说。”
江景珩实在没法接受自己珍爱的妻子是亲妹妹,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等人都走了,江修文还特意去检查了一番,确定门口没人,这才把门关上。
江夫人扶起江景珩的头说,“珩儿别急,冉冉她不是你亲妹妹。”
江景珩只当是母亲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摇了摇头,苦涩的说,“母亲不用安慰我了,你刚刚亲口说冉冉是你的亲生女儿,如今,冉冉与我要如何自处。”
生平第一次,江景珩感觉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见江景珩依旧濒临崩溃边缘,江修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孩子,冉冉极有可能是我和你娘的亲生孩子,可你不是啊!”
江景珩猛然抬头,一脸的难以置信,“爹,你说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江修文抬起头,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江景珩可没工夫听父亲回忆往事,迫不及待的说,“那爹就长话短说。”
“你是你父亲在萱儿出生那日抱回来的,为了不让你的仇家盯上你,我们就对外宣称我生了双生子,这事儿除了我和你爹,就只有你故去的祖母知道,当时,我正在生产,你祖母屏退了所有人,将你放在我身边,是她亲自给我接的生。”
现在想起来,江夫人依旧觉得萱儿出生那日就在眼前。
“娘,你当真没骗我,我与冉冉并没有血缘关系。”江景珩激动的抓住母亲的手,迫切的等待着母亲再次确认。
江夫人拍了拍江景珩的肩膀说,“母亲怎么会拿这事骗你,只是冉冉不明就里,她现在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娘,我得去找冉冉,告诉她真相。”江景珩腾的一下从论语中站了起来。
江修文拦住了他,“冉冉自然要找,我已经派平安去查了,英姑姑也派了门派里面去找,现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能有什么事比找到冉冉更重要。”江景珩很是不解。
“你的身世。”江修文满脸严肃的说,“是时候让你们兄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什么,老四是先皇的儿子?”江景轩和江景昊不约而同的问。
江修文点了点头,“正是,先皇乃是一代明君,在他的治理下,大楚日渐强大,可惜,天妒英才,先皇身体不太好,当时的赵王,也就是当今圣上,买通了宫里的御膳大监,也就是现在的夜刃,在皇上膳食里加入了与他所服用药物相克的食材,导致先皇病情恶化,他还打着护驾的名义控制了皇宫,杀了皇后、太子和其他皇子。是你们的姑姑,贤妃娘娘,冒死从夜刃眼皮子底下把刚出生不足一月的你偷了出来交给我,皇上让她告诉我,务必留住皇室这点血脉。
那一夜,无数忠臣死在了皇宫之内,我将你藏在马车底下,为了顺利出宫,带头承认该由赵王继承王位,赵王才得以顺利即位。”
听完父亲的话,江景昊道,“原来狗皇帝的王位是这么得来的,他无才无德,咱们干嘛拼了命辅佐他,老四才是实至名归的皇位继承人,爹,咱们造反吧!”
江景轩一脸严肃的说,“忠君爱国是咱们江家人的风骨,造反这事儿,咱们江家干不出来!”
“大哥,你是读书读傻了吧,当今皇上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又没半点儿帝王的气度,你这是愚忠。”
江景昊气得不轻,江景轩慢悠悠的说,“咱们不能造反,咱们要拨乱反正、正本清源!”
江景昊扶额,“哎呦我的好大哥,搞了半天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非也,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要让世人认可老四,必须名正言顺,造反显然不行。”江景轩还是一脸认真。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他们哥俩这么一闹,轻松了不少。
江修文慢条斯理道,“老大说的有理,咱们必须让这件事名正言顺,如今皇上把魏王母子召进京,先让夜刃与魏王狗咬狗,到时候,咱们再以勤王的名义进宫,一切就都在掌控之中了。”
哥仨一齐问道,“父亲早就有这个计划了?”
江修文看着三个儿子,第一坦露了自己的心声,“先皇曾经说过,只要能治理好大楚,谁当皇帝都一样,可这么些年过去了,大楚的情况每况愈下,江家、韩家、安定侯府还有许多人都在为大楚殚精竭虑,结果,皇上非但不领情,好处处掣肘,想要置咱们于死地,忍了他二十年,为父不想再忍了。”
江景昊只觉得心潮澎湃,再也不用看狗皇帝的脸色了,他拍了拍胸脯说,“父亲,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老四有治国之才,又是先帝遗孤,这皇位他当得起。”
江景珩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明明是江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怎么会是先皇的儿子呢,他不想当皇帝,他只想和冉冉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娘,我是你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先皇遗孤呢?”江景珩看着江夫人,母亲是不会骗他的。
江夫人知道这一天的变故实在是太多,江景珩一时接受不了。她说,“你父亲说的是实话,你的母亲是先皇后,赵王和夜刃血虚皇后寝宫的时候,贤妃娘娘冒死溜进去将你抱走,为了不泄露秘密,你母后抱着一个假的襁褓跳了井,你的父皇、母后兄长姐姐,还有贤妃娘娘都因为赵王和夜刃而死,孩子,他们的血海深仇要你去报啊。”
江景轩道,“老四,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你的使命。”
“不管你愿不愿意,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为了削弱江、韩两家的势力,皇上与夜刃合谋,与北狄串通要将韩家军全部歼灭在北境。一朝皇帝为了排除异己,能里通外国,这样的人不配坐在龙椅上,你要是不反抗,咱们迟早要被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老四,江家需要你,大楚的百姓需要你。”
江修文夫妇的一席话,彻底让江景珩燃起了斗志,他朝着江修文夫妇一拜,“多谢爹娘养育之恩,孩儿定然全力以赴,势必将赵王那个乱臣贼子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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