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脸色十分的为难,只能道:
“谢大人莫要为难老奴,王爷日夜守着夫人,夫人不会有事的。”
任凭谢秉文如何说,也见不到小妹和孩子,只能无奈回去。
周戈渊仿佛将谢德音跟外界隔绝了一般,只留她在王府养身体,由宫中最擅妇科的御医每日里安排她的膳食和药方。
她年纪小,又难产遭罪,若是不好生调理,且不说会不会影响她以后怀孕生子,对她的身体也会亏损,将来必然易生病。
他这段时间并不逆着她,她想让孩子睡在她身旁,周戈渊也由着她去了。
只是那日她打算亲自喂养时,遭到了周戈渊的反对,对服侍的人下了命令,但凡是让他知道夫人亲自给孩子喂奶的话,所有人都得遭殃。
谢德音这几日也明白了,周戈渊并没有打算将她们母子分离,只要她不给孩子喂奶,旁的事情他都纵着她。
她醒着时,也问起了他外面的事情,周戈渊只让她不要忧心太多,外面的事情有他在。
养了二十多日,眼看着进了腊月,再过些时日就要过年了,谢德音委婉的说道:
“王爷,我身子如今已大好了,总这么不露面也不行。况且快过年了,我总得回家呀。”
周戈渊刚净了手,将巾帕递给一旁候着的青黛,撩袍坐到了床榻边上。
“回什么家?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他说的那么坦然和随意,谢德音心中一窒,轻声道:
“我如今还是陆家妇。”
“马上就不是了。”
周戈渊云淡风轻的话语里,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谢德音抬头望着他。
周戈渊也不避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小崽子,这些日子一天一个样儿,与刚出生时大有不同。
白嫩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宛如翻版的阿音。
“王爷......”谢德音喊了他一声,周戈渊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到了她的脸上。
“阿音,你莫要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本王什么。”
谢德音一怔,想到青黛与自己说的。
“王爷让谢家告知陆家孩子夭折,咱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了,会让孩子平平安安的继承平阳候府。
周戈渊却是抬眼睇着她,眼眸沉邃,眼中影影绰绰的情绪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本王若是让这孩子回去了,只怕三五年你都不会想着嫁过来。”
周戈渊心中有自知之明,虽然心中酸涩,在看到她这些日子看到那孩子的样子,也认清了事实。
“可是......可是......”孩子不回陆府,又该怎么办?
周戈渊垂眸望着那孩子安静的躺在床榻边上,吃饱喝足双拳放在脸颊两侧睡去了,声音淡淡道:
“本王已为他取了名字。”
谢德音微怔,只见他抬眼,一双湛黑的眼眸盯着她,深浓如海。
“周盛昱,前几日已上了皇家玉牒。”
谢德音彻底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王爷你信我......”
她话未说完,便听周戈渊神色平静的打断她的话道:
“阿音,本王说了不会亏待他,你不必为了这孩子编出那些谎言来糊弄本王,本王问过御医,这孩子孱弱之症确是早产无疑。”
谢德音看着他,一时沉默着。
他性情多疑且自负,认定的事情,只怕任凭旁人说什么也无用。
“王爷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这般做?”
周戈渊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若这孩子流落在外,你肯甘心嫁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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