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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不可思议,竟然审问出来了!


没有人理会王仕鸿。

渐渐的,王仕鸿感觉有些口王舌燥,叫到最后,感觉嗓子有些嘶哑。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牢狱内一漂死水,狱卒们仿佛死了一般。

没有一人,多说一句话。

王仕鸿心跳渐渐加速,依旧在歇斯底里的大叫。

漏斗滴水声,还在依旧。

王仕鸿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疼。不知是真疼,还是心里的意识导致。

他感觉嘴巴越来越干涸,眼中渐渐充斥着几分恐惧。

尤其手腕上那似有似无的疼痛感,渐渐开始让他有些害怕、恐惧、惊慌……

这其实是,后面世纪的手段!
二十世纪,某国科学家坎农做过一次十分有名的实验,叫‘伏都教死亡’。

所谓的伏都教死立,也叫做“巫毒教死亡”,就是在心理暗示和情绪冲击下,引起的猝死。

这种恐惧性死亡,通常会呈现出和所处环境、接触事物、心理预期等相关的表现。

很有幸,王知县在早人类五百年,就可以参与到这种心里实验。

昏暗的牢房内。

外面的暴雨声被割断,牢房内安静的令人发指,灯光也开始黑暗起来。

只有不断的滴水声,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这种心里恐惧感,不断的蔓延在王知县的全身,油然而生的恐惧,让王仕鸿越来越躁动不安。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背后一点点流失。

尽管最开始,他还可以去判断是有人在欺骗自己,手腕上根本没有伤口,一切都是假的。

可某一刻。

当他产生血液,在流去的想法之后,这种想法便渐渐滋长,越来越疯狂。

心里各种暗示,不断的在冲击着王仕鸿。

嘴唇有些干涸,他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水份流失的越来越快。

心跳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断的在加速全身微微颤抖。

“来….来人。”

王仕鸿咽了咽口水。

他说话已经开始有气无力,心里那道防线终于开始决堤。

“来人啊。”王知县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就连外面的狱卒都吓了一跳。

狱卒淡漠的走进来,依旧没有开口。

王仕鸿沙哑的道,“让,让杨大人来。本官….本官都说。”

狱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王仕鸿一眼,随后急促离去。

刑部衙门。

杨靖还在批着,从应天府发来的刑事档案。

作为天下刑法最高部门,许多小的刑事案件,应天府都能自发的审理。

实在棘手的要案、大案则需要交给刑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又因暴雨的缘故。刑部已经掌起煤灯。

杨靖按部就班的批了一些文本。便起身揉了揉额头,又坐下将最后一壶浓茶喝于净。

便要吹灯,准备入睡。

恰这时,门外塞塞察察的脚步声传来。

定睛望去,门外来人是刑部牢狱的牢头。

杨靖笑了一下,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么?”

牢头忙道:“启奏大人,王仕鸿要见您。”

杨靖嗤笑一声,道:“本官哪有闲工夫,和他说话?明日再说吧。”

牢头连忙急道,“不是,王知县,是….是他招了。”

杨靖刚弯腰准备吹灯倏地,身子有些僵硬,保持这种诡异的弯腰姿势,一动不动,只感觉脑子轰的一阵翁鸣。

他惊愕的抬头,看着牢头,震惊的道:“你说什么?”

牢头再次笃定的点头道:“王仕鸿招了,要找大人您招供。”

什么!
杨靖瞪大眼睛,粗重的呼吸着,长长的吐气声,在安静的刑部尚书值庐内响起。

杨靖震惊的倒吸凉气,瞪大眼睛,脸不敢相信。

“你们有没有动私刑?”

牢头赶紧道:“回大人,我们按照大人的吩咐,就那么做完之后啥都没做了。”

“而….而且”

杨靖蹙眉:“而且什么?”

牢笼头道:“王仕鸿精神似乎不太好,嗓子已经哑了,可诡异的是,他今天下午都安静的很,反正,反正大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杨靖实在太震惊了,他真没想到,朱雄英这看似毫不起眼的审讯,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实在想不清楚,这其虫的关键。

“走,带本官去!”

牢头点头,急忙再次披上蓑衣,带头朝牢房走去。

等杨靖走到牢房内,天色已经更加昏暗起来。

“灯火,都点起来。”

明亮的灯光,在王仕鸿昏暗的牢房内倏然亮起。

杨靖仔细盯着王仕鸿。

下午的时候,他还精神抖擞,甚至还在和皇孙叫板。

这才过了一下午啊!
王仕鸿此时,像个蔫了的小鸡崽一样,垂着脑袋,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嘴巴上干涸的已经起了皮屑。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好像严重缺水一般。

但这才一下午啊!
杨靖一阵头皮发麻,再次朝王仕鸿身后看去。

赫然发现他的手腕已经结痂,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明亮的灯光骤然亮起,王仕鸿仅仅眯起双眼,有气无力的道:“杨大人,你终于来了,我要水。”

杨靖挥手,“给他拿过来!”

水被拿了过来。

咕嚕咕嚕。

喝了两口之后,王仕鸿精神还是萎靡,他看着杨靖道:“杨大人,我招了,我都招了。”

杨靖一愣,开口道:“来人!记下!”

刀吏拿着笔和纸,走了过来。

杨靖再次对王仕鸿,开口道:“说!”

王仕鸿死气沉沉的道:“浙江布政司左参政,杭州府知府,新安江河道衙门指挥使……”

一个个人名和职位,从王大人口中一点点说起。

杨靖眉宇紧紧蹙着。

他说的没一个名字,都是五品以上,掌控机要衙门的高官!
眼睛,脸色越来越愤怒!
等王仕鸿无力的说完,他耷拉着脑袋。口于舌燥的苦笑道:“杨大人,您还不如给我个痛快,何须这么折磨人?”

杨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手段,是皇孙使的。”

王仕鸿萎靡的双目,忽的瞪大,显得极其震惊。

“服了。”

王仕鸿道:“本官现在半死不活,杨大人给我个痛快吧。”

杨靖没理他,或者说他没这么多时间理会王仕鸿。

“将王大人松绑。”

冷冷丢下一句话,杨靖便拿着审讯出来的纸张急促离去。

王仕鸿被松了绑,然后痴呆的看着后面的水桶以及漏斗。 再将自己手腕的衣袖捋起,看到已经结痂的手腕,他忽然放声大笑。

“好手段,好手段啊!”

“什么都没做,逼老夫交待了所有!”

“哈哈,上几十年的官,一朝被一个矛头小子治的心服口服。”

牢狱内的懊恼、悔恨、自嘲等笑声,杨靖已经听不到了。

……

出了牢狱。

他望着夜色,忽然打了个冷颤。

虽然在下雨。

可明明不冷。但杨大人已经忍不住打了寒颤。

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没理解朱雄英,究竟是怎么让王仕鸿开口的。

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能起到这么大的威力!
杨靖手持雨伞,心里颤抖的走出刑部衙门。

皇城外郭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朝左是通往皇宫,朝右是通向东宫。

朱雄英说过,审出来名单,要第一时间去找他。

毕竟老爷子现在还在位,老爷子依旧是大明的这片天!
如果他真先去找朱雄英了。这无疑就意味着害了朱雄英。

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亲爷孙,久而久之,当群臣忘记朱元璋而只知朱雄英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朱雄英和朱元璋的隔阂,即将产生。

杨靖是何等的聪慧,对官场和权力拿捏的是何其精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判断,怎么做才会对朱雄英最有利处!
深夜的谨身殿,朱元璋批了一会儿奏疏,便准备去歇息。

恰这时,门外有太监蹑手蹑脚走来,小声道,“皇爷,杨尚书求见。”

“杨靖?”

朱元璋有些疑惑,随即想起今天才让朱雄英去审嘉兴、海盐知县,想来是为了这事而来。

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朱元璋也没指望朱雄英,很快就能审出来什么。

审人也是一门学问,是洞察人心的一门学间。

朱元璋也是为了朱雄英好。

“哦,让他来吧。”

朱元璋端坐在龙位上,端着茶,漫不经心的喝着。

没多时,杨靖急促走来。

“臣杨靖,参见吾皇。”

朱元璋点头:“这么晚了,杨大人有什么事啊?”

杨靖脸色微微一变,道:“回皇上,审出来了。”

“啥?”

汤靖道,“嘉兴知县王仕鸿,被撬开了。”

言毕。

现场一片沉默!
谨身殿陷入沉默。

朱元璋目光复杂的,盯着杨靖。

“你说甚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朱元璋炙热的目光再次盯住杨靖。

朱元璋不可置信的道:“怎么这么快?”

前几天刑部,还说没有一点进展,今天早间朱元璋还对朱雄英说,说嘉兴、海盐两县知县是块难啃的骨头。

这……怎么突然审问出来了?
朱元璋心里充满了好奇,看着杨靖,急忙问道:“怎么办到的?”

杨靖将朱雄英的手段,绘声绘色的告诉朱元璋。

朱元璋听的,连连倒吸凉气。

等杨靖说完,朱元璋已经坐在椅子上。

神色十分复杂,眼中闪烁诡异光芒。

老爷子喃喃说着,“比咱狠!”

朱元璋再次抬头,看着杨靖:“这是什么道理?”

杨靖苦笑着摇头,道,“皇孙殿下手段之高,下官,也只能跟在后面办事,皇上要问这是什么章程,下官也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恐要皇上亲自问皇孙了。”

朱元璋晤了一声,看了一眼杨靖,会心笑道:“你不清楚也是正常,毕竟是咱大孙。”

杨靖到也不气恼,只是连连苦笑。

朱元璋挥手道,“成了,他让你审出来第一时间去通知他,你快些去吧。”

“也莫太顾及咱,咱不会为这点小事就生出什么不悦,你懂咱啥意思。”

杨靖为什么先来知会他朱元璋,
这是怕咱,还在位他们就找新主子,怕咱记恨。

朱元璋比任何人都懂。

杨靖尴尬的笑笑,赶紧道:“下官遵旨!”

朱元璋挥手,“去吧,咱大孙,这是让咱少操了很多心呐。”

……

东宫,端敬殿。

夜凉如水。

一名身穿蓑衣的汉子,风尘仆仆抵达端敬殿,当蓑衣卸下,飞鱼服、绣春刀顿时暴漏于外。

朱雄英坐在端敬殿喝茶,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何广义,面无表情的开口。

“何广义。。”

何广义闻言,三步并两步朝屋内走去,单膝跪地,叩首道:“卑职何广义,参见皇孙殿下。”

朱雄英点点头,开口道:“起来说话。”

何广义赶紧,送上一份名单。

这才开口道,“回殿下,知晓此次押解税银路线的,兵部有兵部尚书茹太素、兵部左侍郎钟助、兵部右侍郎李光弼,沐王府那边,沐家三兄弟还有一名亲军指挥知晓。”

朱雄英目光有些深沉,手指有旋律的敲打着旁边的案牍。

看来知晓这次押解税银,行军路线的人不多,总共不过就七个人。

兵部。涉及到一名尚书。

两名侍郎,都是三品以上的实权高官,在没有绝对证据之下,自然不能随便乱动。

沐玉府那边,朱雄英有理由相信沐家兄弟,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对朱元璋的忠心不必怀疑,退一万步说,他们也没有任何动机去截交趾的税银。

朱雄英看着何广义,淡淡的问道,“沐王府的那名亲军指挥使,叫什么?”

何广义道,“回殿下,此人叫马全,从洪武十三年就一直跟着沐王爷南征北战,云南沐王府,也在对此人审讯,暂时还没有结果。”

朱雄英哦了一声,道:“你明天去一趟吏部,找詹徽,将此人的履历调出来给我。”

“遵旨!”

朱雄英脸色缓缓沉了下来道:“没事了,下去吧。”

“卑职告退!”

等何广义走后,朱雄英目光开始晦暗不明。

抛开沐王府那名亲军指挥使,兵部的三个人都有可疑。

茹太素、钟勖、李光弼。

三人都是兵部三品以上,掌握实权的人

虽然说兵部的人,给出了三条运输路线。

但三条路线,他们不需要去断定哪条路线,就是押解必经之路。

他们只要在三条路线都安插到人马,这就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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