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成亲那日,她整整醉了一日一夜。
凭什么?她这个汗庭的明珠配不上韩辰这只雄鹰?
二皇子看得一愣,明显感觉到敏敏儿察的情绪好像出了点问题。
心说:敏敏儿察也真够执着的,都说男怕追,女怕缠,可也要看是分谁。韩辰这个人性子最是拗执,打小就是一个主意正的。袁雪曼喜欢了他多久?敏敏儿察喜欢了他多久?就连袁雪曼那手段都没有得到韩辰,反而被韩辰给算计了一把,这个敏敏儿察好像还真有点不够看。
想到这里,二皇子不由得细细打算起敏敏儿察公主来。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鲜艳胡服,胡服上面绣着几朵开得浓烈的牡丹花,头上戴了金累丝双友戏珠头花。看起来即张扬,又充满着异国的情调。
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恼人的夏风,风摇柳枝,柳随风动。
二皇子的目光也动了一下。
等到敏敏儿察公主走后,他依旧望着公主远去的背影。
林学道抬头看到二皇子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连忙上前道:“这次送嫁仪和公主,要不要往里塞些人?鞑靼路远,此次送嫁,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他说的往里塞人,并不是指塞得自己人,而是塞得大皇子的人。
二皇子站在茶馆的二楼,看着灯火辉煌的码头和河道,不置可否,“这件事情我已去信问了东川候,东川候只说了八个字,禀自然心,行自然事。”
林学道目光闪了一闪。
二皇子又悠悠地道:“这些日子,你不觉得我太过顺利了吗?”他转过身,将一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炯炯地望着林学道,“朝中这么多请立我为太子的,我有何德何能被这么多人推崇?人进寺庙里拜神佛求得是什么?无非是赐给幸运免除灾难。我从来都没有拜过这么多的神佛,神佛怎么可能会青睐于我?”略顿了顿,又道,“东川候说得极对,禀自然心,行自然事。”
林学道噎了一噎,强辩道:“大好机会就这么放弃吗?”他有些不甘心。
机会?
二皇子嗤地一笑,“哪有什么机会?”他在宫中,知道的事情比别人更多些。
皇帝被宫女们差点勒死……卢婕妤被赐死……袁皇后正好出现平乱……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可是细细一想,却又能令人后背生起一层细汗。
父皇这些日子如何宠爱袁雪曼他是看在眼中的,除了袁雪曼他就再也没宠幸过别人。怎么就那么巧,那天就正好被卢婕妤给截了胡?却又巧之又巧地在卢婕妤屋里出的事?
人人都知道,卢婕妤是半个袁皇后的人……她出事,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袁皇后身上……
想到这里,他想起袁雪曼。
自从袁雪曼入宫后,袁皇后如臂指使,指东打西。
东川候给他带话,让他避其锋芒……
他抬头看了看林学道,不由叹息起来。
若是舅舅在就好了……
去年的避暑行宫,就是舅舅使计把袁皇后给震住了。
可是没想到,袁雪曼进宫没多久,就又把局面给扳了回来。
他到底该怎么办?
从一开始知道百官请求立他为太子的狂喜到东川候给他泼冷水的惊吓,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如同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是黑暗而无边的,令他找不到方向。
宁妃除了能安慰他几句,其他的起不了多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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