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乾清宫被埋了铅,那么永安帝还能活几年?又是谁将这种剧毒之物埋入地基中?
既然韩辰将这个消息告诉她,那自然不是汉王府所埋。
这世上有谁盼着永安帝早死?
想到这里,她骇然了。
见到风重华想明白了,方思义轻声叹息。
他笑了笑,轻声道:“世子爷让在下告诉县君,现今京中不太平,县君多加小心。”
风重华抬起头,似乎想穿透屋顶直望向浩瀚无垠的虚空。
这京中,又有几时太平了?
从她答应与韩辰成亲伊始,她就陷入这场风波中了。
这条路,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可既然她选择了,就得努力走下去。
就像淳安郡主,明知永安帝在算计她与周王,却也只能答应和亲。
一切,都是身不由已。
马车内立着厚厚的布帘,看起来密不透风。哪怕外面阳光普照,车内仍显得有些萧瑟而晦暗。
细柳斜风,微风拂来,初春宜人。
可是坐在马车内的孔嘉善却觉得浑身冰冷。
“嘉善……”
她听到马车外传来的长长叹息声,亦听到那个令她熟悉的声音。
可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不愿见我?甚至连说话也不愿了?”袁承泽的声音幽幽传来。
听到这句话,孔嘉善的心,像是被烙铁灼了一下,痛得无以复加。手心里全是汗水,纤细的指尖颤抖不已。
“袁公子,你我今生即已无缘,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
她听到袁承泽那焦急无比的声音,甚至还听到护卫与袁承泽相撞时发出的推攘声。
可她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将头深深埋入双肩中。
“就因为我是武定候的儿子,你是衍圣公府的女儿,所以你家拒绝了我的求亲,甚至迫不及待地为你安排了另一场亲事?”袁承泽双眼通红,面容狰狞。
孔嘉善猛地抬起头,朝着车窗外望去。
可是除了那层厚厚的布帘,什么也看不到。
就像她与袁承泽,那飘渺无踪看不到前方的未来。
“你走吧!”她声音低浅,满是苦涩,“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让你有希望,却又用绝望去回报你!
有人说过,这世间最好的良药就是时间。
不管是什么样的伤痛和事件,断没有时间医治不好的。
想来这句话确是真理,不过数月的时间,淳安郡主和亲鞑靼的事情在朝中渐渐落下帷幕。
淳安郡主被赐名为仪和,封为公主。
原来过继给周王的十五皇子因身亡,又换成了九皇子。
对于这件事情,周王不置可否,即不表示高兴也不表示愤怒,异常淡然地接受了永安帝的安排。
三月初五,永安帝秘密召见周王。
也不知兄弟俩人谈论了什么,周王走后永安帝面色铁青。
一连砸了两个杯子。
回到周王府后的周王,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后来有人听说,周王妃徐飞霜想上前安慰周王,却被周王一个巴掌打得满脸通红。
这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徐飞霜自从做了周王妃,却从来也不曾出现在人前。
风重华却觉得这件事情定是假的,以周王的城府,他怎么可能动手打女人?
多半是那些人见到徐飞霜不受宠,故意编排闲话罢了。
时光如流水,如白驹过隙。
一转眼,就到了初夏四月。
和亲的日子定在六月。
正好是韩辰与风重华的婚礼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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