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都入席好久了,这时再掰扯起礼节来。
陈氏就有些过分了。
几个贵夫人的面上就带了些不屑。
坐在另一席上的周夫人正想说话,没想到却被汉王妃抢先开口,她冲着风重华招了招手,“阿瑛!过来……”等到风重华走到她的身边,她笑盈盈地道,“还不快向陈氏行个礼?你这孩子,就是平日不太爱出来,结果现在连亲戚都认不全。她呀,是武定候的继妻,亦是承哥儿的继母……哦,对了,我忘了你还未见过承哥儿。承哥儿就是武定候府的嫡长子袁承泽,亦是阿辰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一口一个陈氏,一口一个继妻,根本就没将武定候府的脸面看在眼中。
陈氏被汉王妃这几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还不敢当着汉王妃的面发怒。
汉王妃并不仅仅只是汉王的妻子,还是内阁首辅解江的女儿。若她今日敢闪了汉王妃的面子,只怕明日就会被御史骂死。
风重华低头应是,肃然地冲着陈氏行了一礼,“原来是侯夫人,方才是我失礼了。”
陈氏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发怒又不敢,只气得面色青白。
偏偏汉王妃还不愿意饶过她,“正巧今日见你了,我倒想起一茬事。几个月前,承哥儿从账上支走了一万两银子说要拿回家。我就在想,这孩子平时从不乱花钱,就是要钱也是几百两的要。怎么一下子支走这么多?这件事情,你可知晓?说起来,你得说说承哥儿,他现在还未娶媳妇,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可不好。对了,前些日子我给承哥儿瞅的那个亲事你可看得中?若是看得中,我和汉王就赶紧预备聘礼去。承哥儿与辰儿从小一起长大,现如今辰儿终身有靠,可独剩他了。”
这几句话说得好毒啊!坐在旁边的贵夫人个个竖起耳朵,等着看陈氏如何应对。
陈氏气得嘴角颤抖。
却偏偏汉王妃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她一句也不能反驳。
事后,韩辰听了风重华的复述,哈哈大笑。
“我娘一向护短,那陈氏当着她的面寻你不是,她自然不会放过陈氏?”武定候府与汉王府的矛盾本就无法调和,汉王妃当然不介意给陈氏办难堪。
更何况陈氏身为长辈,当着汉王妃的面去寻汉王妃儿媳妇的不是。汉王妃若是忍了,以后只怕会被人瞧不起。
听了韩辰的话,风重华脸皮红了红,遂故作掩饰地喝了口茶。
就在这时,只听得旁边响起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男子挟着一阵风了过来。
“阿辰哥,你娘到底和那陈氏说了什么?害得这两天她一直寻我的不是。”来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韩辰的对面,又伸出手将韩辰那杯未动过的茶水捞在手中,咕咚一声灌了进去。
韩辰也不生气,笑盈盈地望着他,“这么闲?今日不上值了?”
风重华这才发现,来的人穿了一身光鲜明亮的甲胄,头上顶着一对鲜艳的红缨。
竟是府军前卫的打扮。
看他与韩辰如此熟悉,来到汉王府甚至没有通报,风重华就猜测,此人当是那位不得宠的武定候长子,袁承泽。
袁承泽哀嚎了一声,指了指身上的甲胄,“刚刚下了值,连衣服都没换。对了,这几日我不回府,就在你这里对付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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