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很凶的。”我说道。
“我也很凶。”小石头板了板脸。
那小道士不知是被我们气乐了，还是有些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我希望你们以后的配合也能这么默契。”
“师姐教训的是。”我笑道。
小石头则是继续吃南瓜饼。
张龙掌教像是入定了，并没有参与我们谈话的意思。
“所以你们是主张打了？”小道士问。
我和小石头算是默认。
“先吃饼吧。”小道士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
张龙掌教更是神游天外。
只有眼前的南瓜饼还散发着袅袅热气，在空气中晕染开来。
我就觉得这气氛很是很是有些古怪，看了看小石头，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们俩只好默默地吃饼。
直到一盘南瓜饼全部下肚，我想着是不是该提出告辞。
这时候，小道士突然开口。
“假设这次出征长生殿，让你们两个来下决定。”
我和小石头同时怔了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的目光，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缓缓转过，“而且你们知道，这次出征，能回来的人可能寥寥无几，你们又会怎么选？”
我心里咯噔震了一下。
刚刚我之所以选择打，那是基于理性考虑。
因为与其饮鸩止渴，不如拼死一搏。
可真的和长生殿交战，道门这边就能稳赢了吗？
就算是赢，那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像对方说的，如果这次道门出征，能回来的人寥寥无几呢？
还能如此轻易地下这个决定吗？
我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其实有些时候想想很简单，但真要到做取舍的时候，却发现是那么的难。
我和小石头，沉默良久，都没能给出答案。
要知道道门这次出征，去的可都是长辈，或者师兄弟，对于我和小石头来说，这或许还好，毕竟跟道门牵扯不深。
但对于当今道门的几位掌教来说，挥洒出去的人，可都是朝夕相处的长辈、师兄弟姐妹，以及后辈。
谁能把这些活生生的人命不当回事？
取舍之间，果然是最难的。
“行了，南瓜饼也吃完了，你们出去吧。”
正当我们还在纠结的时候，就听小道士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和小石头对视了一眼，起身告辞。
“要走了？”此时张龙掌教也适时地从神游中醒了过来。
我们向二人拜别之后，就离开了屋子。
“有没觉得挺奇怪？”
默默地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我稍稍回过神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石头嗯了一声。
虽说是张龙掌教把我们叫了过去，但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是那位师姐在跟我们说话。
而且聊的话题，也有些出人意料。
难道主要是叫我们去吃顿南瓜饼，然后闲聊几句？
怎么说都让人难以理解。
“那位师姐用的不是真面目。”小石头忽然道。
“遮掩了容貌？”我有些诧异。
不过既然小石头这位易容高手都这么说了，那基本上应该是没错了。
等回头找到张天临、李乘风和魏婴宁三人，我就跟张天临打听了一下，张龙掌教身边的那位师姐的来历。
“这位师姐，是我们张掌教五年前带回来的关门弟子。”张天临说道。
魏婴宁有些奇怪，“连你也得管她叫师姐，你不是龙虎山的大师兄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这位师姐例外，掌教吩咐的，就连我也得叫她师姐。”张天临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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