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总坛过来的？”我问。
康大婶摇头道：“我也想过，但这事……这事有点说不通。”
“总坛派我们过来驻守古塘村，不惜……不惜把村子里的人慢慢清空，其实……其实就是不想引起外界注意……”
“这样……这样才能稳稳当当地过了那么多年……”
“可现在……现在这么多女娃离奇失踪，肯定……肯定会引来注意，这……这跟总坛的初衷不符……”
我听了，也觉很有道理。
的确就像康大婶说的，那么多女娃无故失踪，这也太引人瞩目了。
退一万来说，就算红阳门真的需要女娃，他可以从其他地方悄无声息地掳人，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又何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自己周围搞这种事情？
这确实于理不合。
我是在想，红阳门费尽心机，调派这么多人手，守在古塘村，到底是为的什么。
这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天大的隐秘？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
不过除了康大婶口中的村长，知道一些内幕，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是所知有限。
我在想，这古塘村到底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问康大婶，有没有发现池水的异常。
“这几天……池水……池水的确很怪，我……我在村里住了几十年，也……也有发生过几次，但是没有……没有这次厉害。”康大婶吃力地道。
按照她回忆，大概是在十年前，以及她刚刚跟着父母来古塘村的那一年，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当时她初到古塘村的时候，村子附近那么多池塘的水，都是满的。
池塘里面也有一些鱼虾，但是不多。
但是那一年临近冬至的时候，周围池塘的水位，突然间急速下降。
一夜之间下降了一大半。
村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人下池塘去检查。
但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过了午夜，池塘水居然开始汩汩上涨。
上涨的速度极快，池水甚至涨上了岸。
当时的康大婶，才五岁多，记忆有些不全，部分是后来听其他人说起的。
直到五天后，那池水才退了下去，但是变得异常浑浊阴沉。
并且其中有三个池塘，突然间干涸了，再也没有水冒出。
再下一次，就是十年前了。
同样的池水下降，再暴涨，继而又有好几个池塘枯竭。
当时的康大婶已经三十余岁，而且时间离得又近，所以记得很清楚。
这些年来，古塘村一带的池子里，就很少能看见鱼虾了，经过十年前那次之后，不说鱼虾没了踪影，甚至连一些水草都难以成活。
“我猜……猜想，这池水的变化，应该……应该和总坛让我们看守的秘密有关，只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我也不清楚。”康大婶摇头道。
古塘村的水系极为发达，这的确是这个村子十分特殊的地方。
救命针的效果，也持续不了多长，此时的康大婶，气息越来越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万一……万一我闺女还活着……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照看……照看……”康大婶猛地一下抓住我的手。
手心冰凉。
“好。”我点头答应。
“我……我闺女……叫……叫妞妞，康妞……妞……妞……”
康大婶急促地呼吸着，一口气却是再也提不上来，身子微微一抖，咽了气。
我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 润。
这康大婶虽说是红阳门的人，但对于她，还真的是讨厌不起来。
也不过是个终身困在古塘村的可怜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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