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宁将笔取来,邓老九从药箱里拿了个紫色的小盒,打开来,里面是小半盒子紫红色的液体。
我闻了一下,里头应该有朱砂,但还混合了其他好些东西。
“这是我用很多种药材调制的符墨,用这个更对症些。”邓老九说。
我点点头,找了张椅子,闭目坐下,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谁也没有发出半点声息,以免打扰了我。
画符本就是一件极其损耗精神心气的事情,尤其是像紫 阳六道浑天咒这种高深的符咒,一不小心,画出的符咒无效不算,还很有可能会反伤了自己。
当然,你本身的符咒修为越高,画起符来自然越是轻松。
简单来说,画符就像是举石头,一个小孩子去举一块二十斤重的石头,很容易就压下来把自己给砸了,但一个力大无比的成年人去举,那就轻松自如了。
所以一般在画一种高深的符咒之前,通常要养神,将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
半刻钟后,我睁眼轻轻吁出一口气。
提了符笔,沾上调制的符墨,在左掌心上开始书符。
符咒又叫金篆玉函,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精气神所在,也是术法之引。
像紫 阳六道这样的高深符咒,本身是有很多种用法的,邓老九让我用最简单的一种,其实就是在将符咒画于掌上。
我将符咒画毕,凝神静气,心中默诵咒诀,将书有符咒的左掌贴于那叶家少爷额头。
反正这小子如今卧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再也无法肆意妄为,如果只是维持他一口气的话,我倒乐得做个好人帮他一把。
邓老九点燃了一根短香,直到香燃尽的时候,他轻轻说了句,“行了。”
我收回手掌,撤了法诀,微微感觉有些心浮气躁,不过很快就缓了过来。
邓老九打量着我,嘿了一声说:“你这年轻人倒是厉害,居然还能站着。”
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转向叶夫人,问她我能不能见见我妹妹。
叶夫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儿子,听邓老九检查过后说了一句“效果不错”,她这才长松了了一口气,脸上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摆了摆手,让谢宁带我过去。
我随着谢宁出了房间,等穿过了长廊,谢宁回头望了一眼,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吓死我了!”
我听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吐了吐舌头,一脸娇憨,跟之前在般若山庄那个冷血无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天性开朗纯真,只是这些年的遭遇实在太惨,以至于性情大变,此时无意中露出一副小女儿情态,倒看着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了。
“陈先生,原来少爷是被厉害的邪祟伤的啊,我之前误会你了。”谢宁边走边说。
我笑笑,也没说什么。
过不多时,我们就进了一个房间,门外守着两个人,见到谢宁,就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房间里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一个小姑娘靠窗坐在一张椅子上,由于腿比较短,在椅子上晃荡晃荡的,正拿着手机在玩游戏。
我不由好笑,我和贺锦堂担心得要死,这小丫头倒是半点不害怕,还挺有闲情雅致。
“哥哥,你总算来啦。”宝儿看到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我上上下下给她检查了一番,倒是没伤着哪里,脸色看着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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