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说了？”声音冷清凛冽。
我当即闭了嘴，虽说是要死了，但总不能自己抽耳光把自己抽到死吧？
那可真是到了下面都没脸见祖师爷！
此时我背靠着石棺瘫坐在地，借着微微亮光，只见眼前站了个长裙美女，只依稀能看到一个侧脸，然而瞧这身姿和服饰，应该就是棺中那女人无疑。
“我不是道士，你又是什么人？”我沙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我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一劫了，不求别的，只求死个明白。
那女人却压根没理会我的问题，只冷冷道，“不是道士？那就是术士。”
我只觉身上越来越冷，忍不住发抖，闷哼了一声道：“你听好了，老……我是个相师！”
“相师？”那女人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怔了一怔，随即嗤的一声笑道，“没想到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竟会是个不知所谓的小相师！”
我心中有气，忍不住反呛道：“相师怎么了？”
“不怎么。”那女人说到这里，却是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她问，“全真教现在已经第几代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就说：“什么第几代，早就连香火都没了。”
全真教的名字我当然不会陌生。
这全真教，算是道门正宗，尤其是在元代的时候达到了鼎盛，曾执道门牛耳，被奉为“太上玄门正宗”，统领全天下的道门教派。
如果论资排辈，现在的什么龙虎山天师道、茅山之类的，跟全真教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全真教虽然底蕴深厚，却早已经消亡多时，反倒是原本不太出名的一些道派反而存活了下来，后来居上。
“全真教没了？”那女人似乎很是诧异，隔了一会儿，又听她问，“那神霄呢？”
我心想，她怎么老是问一些早就断绝香火的道派。
这神霄派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道家门派，据说尤其擅长雷法，不过跟全真教也差不多，早就销声匿迹了。
我曾经翻了很多旧书摊，想着能不能撞大运寻到神霄派雷法一鳞半爪的记录，可惜始终未能如愿。
听说神霄派也没了，那女人轻咦了一声，“那现在道门最出名的是哪家？”
我也挺好奇她问这些干什么，就说：“当前比较有名的，大概就要数符箓三大宗了。”
“那是什么？”她问。
我讥讽道：“连这都不知道，符箓三大宗，当然就是龙虎山天师道，茅山正宗以及清微派，三家合称符箓三大宗！”
那女人倒是没理会我话中的讥讽之意，嗤笑了一声道：“就这三家也敢叫什么符箓三大宗，真是笑死人了。”
我听她笑声娇嫩妩媚，要不是知道她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只听这声音的话，还真当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白富美大小姐。
“你刚才说，如今道门最出色的就是这三家？”她又问。
“差不多吧，另外还有什么武当、五台山之类的，其实名气也不见得比他们小。”
只听她冷幽幽道：“没想到都是这么些个货色，看来道门果然气数已尽！”
我心说，看她这样子，难道跟道门有什么大仇不成，或者干脆就是被道门的人断了首级，最后被葬在这里，布了个长生局以图复生？
正想着，突然听她问：“你一个小相师，跑这里来干什么？”
都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就大致把事情讲了讲，只不过身子越来越冷，浑身哆嗦，说起来就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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