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烈火滚滚伴随着浓烟。
宴沉捏着她下颚把头拨过来,炽热滚烫的气息在耳畔,那是魔鬼的低语,“腰腰,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的床你轻易能来又能轻易走?”
“提醒过你不止一两次,你只要乖乖听话,要什么宴先生给你什么。怎么就记吃不记打,总是疼你一点点你就得意忘形?”
“你戏谑我不止一两次,太子爷叫的那般顺口,你以为这称呼是怎么来的?你以为京港的宴家就这么找招惹?”
“火,好大的火……”她浑身冰凉,颤抖的手撑在车窗上,失神一般定定的看着。
咬着她耳朵,宴沉抱着她抱在怀里,口吻那般温柔蛊惑,“听话,乖乖的,多少个工作室宴先生都能给你。”
温柔又缠绵热烈的吻她,占有她。
“不闹,嗯?”
李知看着眼底也如烈火滚滚的宴沉,无力的揪着他衣襟,“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宴沉!”
“我讨厌这样,讨厌你们这样以权压人!”
宴沉不作声,只是吻着她眼角滚烫的热泪。
火光冲天的街道,伴随着尖叫声,哭声,消防车来的时候,工作室早就被烧了个面目全非。
路边的豪车在一片嘈杂声中扬长而去。
事情办完的宴沉,在人间月呆了一周,毫无节制的拉着李知在夜晚里整夜整夜的缠绵。
宴沉出差,是第七天。
宴沉前脚离开,后脚李知带了一个大箱子,开车到君越,装了大半壁柜的现金,然后把保镖一行人绕了个七荤八素后离开了京港。
偷车换车,假车牌。
拒绝一切网络支付,只用现金。
开车着漫无目的,这一次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走走停停小半月随意择了一处漂亮的小镇停下。
现金租房,找了份普通的销售员的工作,停了下来,寻常普通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宴沉就胁迫不到她,大哥二哥不会是软肋,亲近的人都不会成为软肋。
她只要像死了一样安静的悄悄的活着就好。
这一次,她始终带着假体,凑成了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脸,假身份证在小镇也能够用的如鱼得水。
不知道工作室的损失有多少,自己存的400多万全部转给李芮的账,宴沉给的一分没动,银行卡留在人间月,带走的也就这一皮箱子的现金。
“小程,下班了?”
租房楼下卖水果的大姐热情打招呼,镇子并不小,但镇上的人都很友好,也是缘分漫无目的开车随便走的时候导航领错路,偷的车还抛锚,辛亏遇上镇上的人给叫了拖车来。
缘分在这儿,李知就没再选择别处。
她跟水果摊大姐点头,“是,刚下班,有葡萄吗。”
“有,给你留着呢,都是最好的。”大姐一边说一边拿东西,包装很好,葡萄个头大又水灵。
说了谢谢拎着往回走,楼梯旁炒菜馆的老板探身,“小程回来了,晚饭还是老样子吗。”
“对,老样子。”
“行,一会儿给你送上来。”
她懒不想开火,在楼下餐馆定了早晚两餐,直接送到出租房,老楼栋没有电梯租在五楼,一室一厅,望出去有个很大的水库,太阳西晒后有不少人去钓鱼,听说是镇上承包的。
洗了澡出来,坐窗户上抽烟,头靠着墙盯着在阳光中波光粼粼的水面。
先躲个半年吧,她想。
等明年过年的时候可以悄悄去北城看看,其余的没什么担心,唯一的担心宴沉会不会在二哥那件事上报复动手脚。
转念一想,所有产业被吞搞不搞小动作又有什么区别?
名不经传的小镇上李知就这么过着,拿着一份底薪不过1500需要销售拿提成的工作浑浑噩噩度日。
——
“程欣,你这业绩……”老板看着电脑里,李知工作三个月的销售记录,摇着头,“不行啊,这业绩。”
“很抱歉,老板。”
老板点了支烟,满脸愁容,“也不能全怪你,咱们就是个小镇销售差很正常,但你这业绩……”
“你来了三个月,踏实本分我都看在眼里,可我也要养家要生活。”
李知低眉敛眸,“我明白,业绩不好是我能力不行,我辞职吧老板,感谢你三个月的照顾。”
本就有辞退的意思,老板也没挽留,不轻不重的提点两句说了些祝福,当场结束工资。
晚餐要了一打冰啤酒,窝沙发里拨弄着手机,屏幕上输着李暮朝的号码,眨眼三个月想问问北城的事。
一打啤酒喝完,坐起来,删除输入荣万的号码。
“哪位?”
李知说,“你好,你有个快递在我这儿被遗失。”
她的声音,荣万一下子就听出来。
“你去哪儿了你?”荣万拿着电话从屋里出来,忧心忡忡,“我问过京墨他说不知道,我也联系过林宴……提到你就挂电话。”
李知松了口气,就心口酸酸的,“没事,就如你所愿跟他断了,出来找了个地方散散心。”
“家里还好吗。”
“好,一切都好,没什么问题。”
犹豫着,李知还是问出来,“林宴,有为难你们吗?”
嘁了声,荣万说,“他能为难我什么,北城的事已经办妥,你哥我现在属于正当生意。”
“我正跟大哥商量,要不要继续留在北城,还是换个地方生活。”
事情哪里能不办好,代价那么大。
“北城能这么好退?”李知太清楚北城的复杂性,如果能够轻易脱身,哪里能拖到现在。
“所以这不是在商量,北城确实有两个老家伙注意到不对劲,四处在查我。我也没想到林宴那么有能耐,所有产业生意以一次性转移出去,敏感点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同。”
“严重吗?”
“目前只是在试探阶段没什么动作,林宴的事情确实办的漂亮。”荣万对宴沉是敬佩又畏惧。
“你跟他断了也好,我四处托人打听都没打听到关于林宴的事,这样的人最是深不可测。”
李知玩笑,“那你现在可以放放心了。”
“二哥,阿姐的事你们查的怎么样?”
“幺幺,事情很多年,哪里那么好查,我跟大哥都没放弃都放在心里,有任何进展一定通知你。”
事实如此,着急也没用。
荣万,“你现在在哪儿,你出去散心眨眼就三个月,林宴已经好长一段是假没在京港。”
“断了就断了,回来吧。”
她轻轻一笑,“还没玩够呢,让我在好好放松一段时间。”
“那过年呢?”
“到时候再说吧。”
“没什么事,就问问你们,只要林宴没有为我俩的事为难你跟李暮朝就行。”李知踱步到窗边,转眼十一月入秋凉爽下来,晚上夜风来袭吹得人骨头容易发懒。
“嗯,过段时间吧,要去灵觉寺,顺道来北城。”
“幺幺。”
“嗯?”
“不要怕,我跟大哥永远都是你依靠,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能一起面对解决。好久不见你,我们都想你。”
她笑着又嗯了声,“我也想你们。”
“对了,工作室的火灾已经处理好,新闻报道称是电路起火。或许是林宴给了赔偿,我去过一次,听说工作室已经换了别的地方。”
抹掉眼角的泪,李知笑起来,“没什么事就好,休息吧二哥,我困了。”
……
11月底,迎来今年冬天第一场冬雪,那天跟水果摊的倪大姐喝了几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喝就上头。
倪大姐十分感触的讲起自己的生活和遭遇,嫁了个没大本事的男人,经营者修车店,两人一直想要个孩子,也不晓得是哪个的问题,怀上过几次都没留住徐自然小产。
倪大姐的丈夫老实本分,没有因为孩子的事而为难。
但丈夫家的亲戚却好管闲事,话里话外嫌弃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没用,好好一婚姻容不下太多的人,闹得离婚收场。
对方家里很快就给前夫安排相亲,离过婚的女人带着个拖油瓶,再婚不过两年,前夫在一次出去给人修车的路上车祸当场死亡,第二任妻子倒是幸运的怀上,可人家偷摸给打了,带着孩子连夜跑掉。
还带走了倪大姐前夫的所有保险赔偿金。
听了故事,李知反应不大,“就前两天来门口骚扰你的老太太?”
倪大姐闷头喝酒,苦笑连连,“你说这人也是奇怪哈,我跟前夫离婚多少年,他都在娶了,那老太太还来找我要赡养费?”
“闹过很多次?”她问。
“一年总要疯两次。”倪大姐摇头,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今年的雪来的挺早。”
李知走神的说了句‘是吗’,忽然反应过来,也是奇怪,每年这样的季节跟宴沉都在闹,然后躲的远远的。
三个年头,没有一个是一起过的。
“小程,之前跟你提的事考虑的咋样?”
扑哧一笑,李知点了支烟,“我真不行倪姐,没说笑我真有病。就是不想拖累家里人才躲到这儿,就这样活着呗,能活到哪日算哪日。”
倪大姐给她倒酒,信誓旦旦,“我看你没病,你就是心里藏着人。”
她笑,“我能藏着谁啊,就我这一病秧子,男人见了躲都来不及,这社会也没人是傻子,娶个麻烦回家。”
“倪姐,以后这种事你直接帮我拒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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